湛蓝也曾经怀疑过,这宅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随即又没了研究的兴趣,终究都是跟她没什么关系的。不过现在同她有关系的,便是那空空的手机信号。也不知道,淳於宓找过她没。
清晨醒来,湛蓝便拿着手机在窗边晃来晃去,终是没有信号。老头子真行,能把这么大的宅子弄成囚牢似的,真是不容易。湛蓝第一次有了佩服苏万山的情绪。
小安端着水盆进来,便看见湛蓝只着一件抱腹,裸着后背在窗边靠着。“怎么衣服都不披?”真不知道这主又搞什么,进了这宅子,大家都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会疼啊。”湛蓝无辜地眨眨眼,昨晚的药效已经过去了,后背的鞭痕已经肿了起来,衣服摩抆到了会很疼。“反正也没旁人会来这里。”自己的院落,向来只有小安和白医师出入。
小安无奈地取出药品,疼不会上药么。
“小安,你说我去老爷子房里打个电话好不好?”湛蓝舒服地趴在床上,感受着药力凉凉地渗入肌肤。
“那您就准备被禁足一辈子吧。”小安被湛蓝丧失理智地话气得手上的力气也加了几分。
“哎。”湛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己也不过是说说,憧憬一下而已。想当年,自己用了八年的时间隐忍,最终还是决定用她的继承权换取自由。
尚可见,十六岁的自己,安静地跪在地上,对着上首的父亲恳切道:“湛蓝残破之躯,终身无法习武,有愧苏家列祖列宗,自愿族谱除名,放弃嫡女继承的权利。恳请父亲允诺。”
尚记得,父亲难得笑得那般慈祥,下座亲手扶起自己,表示对自己自知之明的赞赏。除名当然是不可能的,苏家丢不起这人。只是这继承权便顺利地收到了苗静的孩子身上。
之后允了让自己出这宅子,让十六年的困顿结束在此。他要的不就是自己的放弃么。五个世家从不按遗产法办事。还有一条家规是共同的,传嫡不传庶,传长不传幼。继承世家,要么等老家主死去或是传位,要么在继承人成亲之后以武力挑战老家主。就算自己真的没了武力,等个几十年,老爷子去西方了,苏家的一切还是会到自己手中,苗静和她的子女除了一点钱,其余什么也没有。只是相比较於数十年的隐忍,湛蓝更向往自由。
哼,不过是场交易,偏要演出父慈子孝的样子,真是可笑……
这几年的生活,让湛蓝深深为自己当初的决定而自豪。自由啊,果然是会让人觉得欢愉的事情。
上一次,用继承权换到了自己的自由。那这一次,用什么可以换到他对自己爱情的默许呢。湛蓝突然觉得自己手中的筹码,真的是少得可怜……
而现在成为首要事情的,也许是如何离开吧。
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放弃啊。湛蓝想起淳於宓那沉睡在自己怀中的安静模样,再次告诫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某云很努力地更新着,亲们也要给小淳成长的时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