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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亦不宽敞,大约也只容一个半人的宽度。於是四人便只能一个一个依次地下楼。小安拿着一个电筒走在最前面,然后是白医师,莫琉黛手上拿着另外一个电筒,湛蓝则走在最后。昏黄的灯光打在地上,照亮了不大的一块地方。刚下了两个台阶的莫琉黛突然回过身来向湛蓝的手握去。湛蓝习惯性地一闪,莫琉黛的手便尴尬地停在了半空。即便尴尬,却依旧未缩回伸出的心意。“电筒能照到的地方太小,带着你走,会方便些。”莫琉黛道。湛蓝刚想开口回绝说习武的人眼神自是比常人好些,可是莫琉黛方才那压低了的有些委屈的声音,却让她有些不忍。虽然不喜与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湛蓝仍是心软地伸出了手。

莫琉黛的手是温暖的,不同於淳於宓的寒凉。握紧的那一刻,湛蓝突然觉得,有些温暖,应当是与温度无关的。於是心中勾起了些念想,此刻的淳於宓,应当已经舒舒服服在床上休息了吧,不知道会不会也在想自己呢。略微的出神之后,湛蓝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还真是像换了相思病呢。只是短短几天的分离,这就开始想念了。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淳於宓对她的思念,起始於分手的那一瞬间。那些模糊不定的,是已经没有必要去探究的深情。

本该打在莫琉黛前面的灯光,此时只是停留在莫琉黛和自己之间。这不着痕迹的关切,让湛蓝既是感动,又是无措。很久以来,自己已经不太习惯旁人给予的温暖。何况,还是如此贴心的举动。抿了抿嘴唇,有些话语被重新吞咽回去。即便自己已经蜕变至此,在莫琉黛心里还在把自己当做当年的那个孩子吧。

没两分锺便快到楼底,此刻走在最前面的小安,却发出了一声压低了了惊呼。赶了几步,四人便一同站在了楼下。

“淳於宓。”湛蓝的声音亦是不高,却带了几分惊异和紧张。昏暗的楼梯口,淳於宓环着双膝蹲坐,蜷缩成一个小小的球型。小安方才就是没认出她而被惊了一下。

只见淳於宓此刻微微扬起了头向上看着四人,视线却胶着在湛蓝的身上,满眼的悲萃与仓皇,而后涌起的是大片的水汽,泪水无声无息地滴落着,却依旧未移开视线。

心脏像被人揪紧了,生生的疼痛,迅速松开与莫琉黛相握的双手,蹲下将淳於宓揽进怀中,“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回来了?”此刻的淳於宓让湛蓝完全慌了神,平时的冷静再也寻不得片缕。

熟悉的温暖环抱着自己,淳於宓想开口,却发出更多的呜咽声,心中是难以言说的委屈。此刻只想在这个人怀里,静静地哭泣。

捏着自己衣角的手,无比的用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这般,湛蓝觉得自己快要停滞掉呼吸。冬天的天气毕竟是寒凉,湛蓝已经可以感觉到淳於宓蹭着自己脖子的那块皮肤,是冰凉冰凉的。“我带她上去。”不等其余的人有所回应,便直接抱起淳於宓上了楼。

余下楼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白医师示意有话要与莫琉黛说,便让小安也回去了。

“走吧。”白医师轻轻扯了一下还在发呆的莫琉黛。

机械地跟在了白医师身后,莫琉黛此刻心中满是震惊。她知道湛蓝爱上了淳於宓,但不知道竟然已经爱得如此深。在见到淳於宓的那一刻,湛蓝便变得旁若无人,心中眼中满满的只有那一个人。“突然觉得那些回忆,也敌不过那个女孩的一丝微笑啊……”莫琉黛感叹的声音飘散在了寂寞的夜空中,莫名的让人有一种气若游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