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只是淋雨,确实不刺激啊。”郁秋芜的声音都被雨水变柔了。
卫浅颂侧头,看着郁秋芜的脸随雨点沾湿睫毛而变得模糊渺远,再眨眼又无比清晰鲜明。
雨将远景都模糊了个遍,只剩身边的人还明晰着,深刻着。
只是看了郁秋芜几眼,周遭就多彩了。
天也不是纯粹的灰,带了蓝与金,树也被染深,或红或黄。
卫浅颂再看向远方,那里有细密浅灰组成的雨帘,飘零的秋叶忽艳忽淡。
而她也在着雨雾中,和身边人一起,与自然融为一体。
淋雨似乎,也没那么无聊。
晚上,郁秋芜把郁珩送去姥姥家,顺带把跟着老董事长工作了一段时间的秘书接走,带着行李,跟着卫浅颂去了机场。
“怎么还多了个人?”卫浅颂看着那个白兔似的乖顺姑娘,一时间想不起来她的名字。
“谈工作嘛,我得带个秘书走。坐得下吗?”郁秋芜习惯性想勾艾星苒的脖子。
手伸了一半,她感受到了卫浅颂的注目礼,畏畏的缩了回来。
“当然。走吧。”卫浅颂把郁秋芜勾走了,留艾星苒跟在她们后面,和管家肩并肩。
“你是小郁的秘书?”管家盘问了起来。
“是。”艾星苒顶着黑眼圈,勉强回答着管家查户口本似的问题。
工作只会转移,不会消失。
郁秋芜是个纨絝,那累的就只能是她妈妈,还有被派去帮忙的艾星苒。
盘查完,管家得到了郁秋芜的基本信息:女omega,27岁,家里有一娱乐公司,生母健在。
有钱有颜,就是不知道才情方面如何。
旁观者清,依管家看,自家二小姐分明是被这郁小姐迷住了,三天两头就把她这个管家忘了,接送都不要了。
她是当长辈的,自然要帮忙考量一下小姐看上的人。
话说小姐不是来朝市找人的吗?难不成这就是她找到的人?
不单管家忘了这茬,卫浅颂也差不多忘了自己来朝市是做什么的。
不知从何时起,她每天最期待的事,不再是姐姐给人手带来的新消息,或是去裴昔舟说的地方看人找人,而是跟郁秋芜的见面。
早上郁秋芜会拉她去吃早餐,如果郁珩在办公室,她就可以跟小宝贝玩一个上午。
下班回了家,郁秋芜会来蹭饭,她们可以一起散步淋雨,一起在家发呆,一起去阳台观星……偶尔还能一起出去看个电影,吃个晚饭。
有太多有趣的事可以和郁秋芜一起做了。
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她经历的趣事比前面二十多年加起来都多。
四年前那抹红影逐渐遥不可及起来,恍若一场梦,最终只有将它束之高阁这一种可能。
卫浅颂看着靠在她肩膀上浅眠的郁秋芜,嘴角不自觉弯了弯。
她没察觉到自己的表情变化,只察觉到内心奇怪的冲动。
她看着郁秋芜的额头,很想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