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闭着眼,无声地对抗腹中的绞痛与穿刺感,熬过这异常漫长的半小时,才颤抖着启动了车,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回到家,收拾了玄关的食材,煮了一碗面填肚,叫嚣的疼痛才松缓了一些。
夜色悄无声息到来,电脑冷白色的光打在云芷侧脸上,勾勒出一抹宁静与柔和。
放置在一旁的手机叮铃铃响起,云芷的头微微低了一下,醒来的很快,一只手仍然撑着头,另一只手拿过手机,关掉了闹锺。
稍稍活动了下因为长久保持一个姿势而略显僵硬的身体,云芷关掉电脑,起身离开了书房,来到一楼厨房。
厨房里飘出饭菜的香味,还有刀在菜板上有节奏的敲打声,燃气灶上架着汤锅,水汽从出气口喷出,朦胧了云芷的身影,这一切似乎都透露出家的感觉。
不多时,她便做好了两菜一汤,都是一些简单的家常菜,却味道香郁。
然而等一道道菜摆上桌,厨房的灯熄灭,整个房间又慢慢安静下来,那属於家的味道又顷刻间荡然无存。
云芷在桌边落座,没有执筷。
窗外城市的灯光与夜色交相辉映,大大小小的窗户中,可以窥见这个城市忙碌之后的温馨亦或是片刻的独属於某一个人的自由。
城市的夜空很少见到闪烁的明星,更多时间是单调的黑,云芷却望得有些出神,视线都失了焦距。
她打开了手机,看也不看的就拨出了一个号码,等待接通的铃声在空旷的房间响起,直到最后因无人接听而挂断,周围又回归了平静。
云芷收回了目光,又一次拨打了过去,这次不再是无人接听,很快有了回复——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云芷像是习以为常,将手机放到一边,拿起了筷子:“开饭。”
她吃得并不多,只是像完成任务一般。
随后将剩菜收进冰箱,明天热一热就能吃。
饮水机上水壶里的水已经冷却,云芷懒得再烧一次,倒了半杯端进了二楼房间。
她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踩着凳子打开了最上层的衣柜,将手探入一堆不常穿的,叠放整齐的衣物里,摸到了角落的一个小瓶子。
云芷窍细的两根手指夹住瓶颈,将那小瓶子勾了出来。
那是一个许愿星模样的磨砂质感的玻璃瓶,内里透着模糊的色彩,映在云芷冷白的指尖。
云芷倒了两颗心型糖片在手心里,又将小瓶原路送回去关好衣柜。
将糖片放入口中,还不等它们融化,就喝了一口水,将其冲入腹中,然后利落地关灯上床睡觉。
而在另一边的高级会馆里,曲晚靠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单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接过不知道谁递过来的酒一口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