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蠍却并不理睬他的恐惧,转过了身,毒蜇不经意地扫过入侵者裸露在外的皮肤,卧在沙石中继续安睡。
“有什么事吗,这位小公子?”
这个称呼似乎对来人而言是一种轻视,羞恼的情绪让他忘记了先前的惊寒,语气不善道:“叫谁呢?”
云芷似有些头疼,手指轻轻按压着太阳穴,道了一声“抱歉”,但她确实不知道这人是谁。
慕思琛估计没想到云芷这么好脾气,准备好的骂词没用上,只得“嘁”了一声,看着云芷的眼神颇为不爽:“你这样的货色,真不知道晚哥怎么看上你的,你又是怎么好意思缠着她不放的。”
云芷神色厌厌,并不恼怒於他的言辞:“这里比包间冷多了,你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反倒是给自己憋出一阵气闷的内伤,慕思琛眯了眯眼,声音中融进了几分危险的气息:“你好像不太听得懂人话。”
就在他快要爆发的时候,云芷突然轻声道:“她和我在一起确实不快乐……”
这句话曾从无数她看不清面容的人的嘴里吐出来,她都充耳不闻,徒然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竟有一丝清明的感觉:“但她不可能永远这么无所顾忌,你们也是。”
这沉沉的一句话落在来人耳中却变得轻飘飘的,还未落地就被满不在意地抬手拂开:“我们个个家底厚实,晚哥更是有自己的公司和来源收入,你以为谁都像你,起码我们用不着为了生活死缠烂打。”
“死缠烂打…”云芷垂眸,细细嚼着这个词,一一比照过往的记忆,竟也觉得十分契合,不禁笑了,“那就死缠烂打下去吧。”
她言语表现得无所谓,微微颤抖的睫梢却揭露了她内心的一丝疼痛,她抬手去抓,却又什么都没有。
不知为什么,慕思琛看着这个冷漠从容的人,她神色茫然地捂着心口的样子,蓦地让人心里一紧。
那模样就像心脏突然被人戳了个小口,里面的脆弱下一刻就要散落满地,他以为会看见慌张拾捡的场景,云芷却温和地笑了:
“多谢你为小晚着想了,你们是结束了吧,那我便将小晚带回去了。”
没有脆弱洒落出来,利刃确确实实在心脏戳了一个血淋淋的伤口,但里面什么都没有,自然不会有东西掉出来。
云芷回到包厢,像是没有看见满屋狼借,也感受不到那一双双冷寂又满含厌恶的目光。
明明互相不认识,恶意怎会如此之大?
曲晚瘫软在沙发上,用手背盖住眼,即使昏睡过去,仍然在小声咒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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