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还要忍受强烈的眩晕感,直到最后一丝力气耗尽,一动不能动,意识模糊地任疼痛独自折腾。
或是胃部又冷又疼到发颤,甚至剧烈痉挛,逼迫她控制不住地倒地呕吐。
可她难受得什么也吃不下,自然什么也吐不出来。能做的只有在彻底脱力前回到床上,地上太凉,她要是倒在地上,人多半是要废的。
每年的冬天对云芷来说,都像渡劫一般,九天玄雷劈身上也不过如此了。
这自然是玩笑话,她可扛不住雷劈。
今天情况好了些,云芷难得给自己熬了粥,算是吃上些热乎的饭食。
玄关处传来响动,曲晚带着自身寒气进屋,脸上的表情阴沉沉的,眼眸半垂,长睫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遮挡住眼中的莫测。
云芷正在厨房洗碗,没有回头,依旧忙着自己的事,细白的手搅动着池上飘荡的白气:“回来了,锅里有暖汤,衣服给你放浴室了,喝完去洗个澡,别感冒了。”
曲晚走到厨房门口,看着云芷不说话,不进去也不离开。
云芷这才察觉到她的异常,回过头愣愣地看着她:“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云芷,你知道我给周玖悦带吃食的事,对吗?”曲晚眸色晦暗,沉默了一晌问道。
云芷轻轻“嗯”了一声。
曲晚继续说:“我和她只是同学,上学的时候她帮了我很多。”
云芷的疑惑越来越重,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知道。”
云芷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曲晚忽明忽暗的眸光,她的嘴欲张不张,像是被两股力量纠缠,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或者要不要开口。
最终曲晚抬眼看着她,眼神定了下来,似乎已经做好了决定。
“……那你知道玖悦对莴笋过敏吗?”
云芷手里还拿着一个碗,闻言呆住。
曲晚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能明白,但连成一句话,却让她疑惑难解。
大脑像是处理不了这复杂的信息,於是直接选择了宕机。
或许她应该把手里的碗用力摔在地上,或者直接朝曲晚头上砸去,但她没有,她没有摔东西的习惯。
在手无法控制地发抖前,她将碗放回水池中,瓷碗入水溅起的水珠砸在脸上,不痛不痒,却像是一个毫不留情的巴掌,打得她头脑发蒙。
云芷转过身,背靠着案台支撑近乎瘫软的身体,手死命叩住案台边缘,力气大得指骨都似要断裂,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云芷却像毫无所觉。
她看着曲晚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好像失声一般,喉间空荡荡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最后只能抿紧,静静地回视着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