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面对这样的抢劫行为,不带一点纵容。

它一爪子拍在老母亲的脑门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梅花印,将身一扭从怀中挣脱出来。

踩着优雅的猫步,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得瑟的背影好像在说:母胎solo的女人,嫉妒本喵的魅力去吧。

飞机上,云芷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无名指,指根处还有淡淡的压痕,本该环绕在压痕上的东西却不见踪影。

她摩挲着指根处的压痕,思绪不知不觉飘远,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又溶解成黑暗。

“别睁眼啊,马上就好了。”

十五岁的曲晚牵着她的手,引着她往前走,淡黄的光透过眼皮进入视线。

“来,坐。”

云芷坐在沙发上,感受到曲晚正低头看着自己,於是她仰起头。

两人的距离好像很近,近到云芷轻易察觉到她呼吸一滞。

“云芷,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云芷陷入沉思,将每个可能的节日都过了一遍,也没有匹配上,不禁抿了抿唇。

耳边响起一声轻笑,感觉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更紧了,“今天呐,将会是我们纪念日的开始。”

温热的气息像火一样燎过颈上的肌肤,惹的云芷颤栗不已,下意识想要睁开眼。

一只手先一步覆在她双眼上,手背也贴上来一只手,温柔地轻拍着,像是在安抚一只警惕性极强的野猫,直到她不再颤抖。

两只手缓慢不舍地从眼睛和后背处移开,曲晚将她的左手放在自己掌心里,云芷觉得那触感有些湿润。

而且,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是不是在发抖?

就在她思绪扩散时,指尖触碰到一个温热的物件,和某人的体温相似。

云芷再也无法忍受黑暗,这次也没受到阻拦,她瞬间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的景象怔住了。

曲晚单膝跪在她面前,将一枚戒指缓慢又坚定地推入她的无名指,神情也和动作一样温柔坚定。

云芷却像是受了不小的刺激,下意识想要抽回手,但被曲晚紧紧攥住,她惊慌失措出声:“小晚!”

“我在。”戒指还是被戴在了云芷手上,曲晚盯着戒指回应她,她看了许久,像是在反覆确认着什么。

突然曲晚笑出声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被碾碎成不成声的哽咽,像银蝶一样颤抖的长睫下,是一双越来越红的眼眸。

最后,曲晚笔直的背脊坍塌,将额头抵在云芷的手背上,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庄重地向自己的神明起誓:

“我会一直在的。”

沾着泪珠的戒指是她起誓的信物。

那对戒指,是十六岁的曲晚用给别人打工,省吃俭用一个学期赚来的六千多买的。

是最简单的款式,却包含着十六岁的曲晚最沉重深厚的情感。

而云芷这一戴,就戴了六年,没有摘下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