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越简洁就越显得有气势,这是乔西师从沈之渝的体悟。
平素温柔惯了,没什么令人听从自己吩咐的底气,乔西走了没几步,又回过头,见段小也缀在自己后面,这才放下心来。
旧之虽然歇业了三天,但冰箱里备着存货。
乔西三下五除二地做好了两菜一汤,刚端上桌,洗好澡的段小也就出来了。
一米六左右的个头穿着乔西的居家服有些长了,便在衣袖和裤腿上都卷了一道。小麦色的皮肤,五官周正,眼睛闪闪发亮,单纯又稚气未脱的长相。
只是脖颈上现出几道淡淡的褐色印子,约莫是尚未消退的伤痕,瞧着略有些碍眼。
乔西收回自己的目光,见她站在不远处双手揪着裤缝一副拘谨的模样,便开口道:“先坐下来吃东西。”
她旋身,从冰箱里拿出自酿的青梅酒,用酒盅斟了一壶。
乔西本就长得跟个妖精似的,凭姿色都能在《西游记》里客串个女妖怪。轻薄的睡裙好似个障眼法,火眼金睛的孙大圣一记金箍棒打将下来,人没了,只躺着条美人蛇,嘶嘶地吐着蛇信子。
媚眼如丝地问唐僧:“和尚,方才的糖醋人骨可还入味?”
她左手拿着酒盅,右手端了碟自己泡的下酒菜,款步朝餐桌走过来。睡裙的下摆随着步履摇曳飘动,一截窍细雪白的脚踝露在外头,不盈一握。
段小也嘴里咬着糖醋排骨,已然看呆了。
她从小在山里长大,从未见过这样精致的女人。
而且,还是个好人。
乔西坐了下来,就在段小也的对面。
段小也的目光溜了回来,专注地吃着眼前的美味佳肴。
酒过三巡,乔西蓦地开了口:“你是真的没地方可去么?”
段小也从空气中嗅出股淡淡的酒香,也没辨别她问这话的时候究竟是怎样的语气,只是点点头。
“你跟着我会死。”
“啪塔”一声筷子落在桌上,嘴里塞满了饭的段小也懵了一会儿。
乔西喝下一杯酒,用指侧抆了抆唇边的酒液,一摇一晃着酒盅说:“我三岁没了爸五岁没了妈,二十七岁没了丈夫。我如果收留你,保不齐你明年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