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渝盯着她的眼睛,心想这样的眼型实在太犯规了,小狗似的摇尾乞怜的模样,太容易让人心软了。

“别生气了,好不好嘛。”

还撒娇。

咫尺之间,两瓣嘴唇上下开合,微微翕动着,含混了几许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气,她身上也是湿漉漉的。沈之渝忽然蹙眉,张口就咬上了对方的下唇,力道不小,一下子就破了口,还听见耳边的闷哼声。

但是卫莱没挣开,任她咬,感觉破了口的嫩肉渗出来的鲜血也给她吮进嘴里了,还不够,还拿齿尖磨了磨破损的皮肉。

终於松了嘴。

“嘶——”卫莱摸了摸倏尔间肿起来的唇瓣,朝对面正舔着下牙回味的“吸血鬼”嗔怒道:“沈老板,这算工伤吧。”

沈老板依然没说话,事实上自从卫莱上车之后,从她嘴里吐出来的字一双手都能数出来。事态估计比从前沈之渝一张嘴劈里啪啦一阵数落砸下来还要严重。

卫莱心里发怵,正犹豫着要怎么解释,沈之渝终於开口了。她拿起落在座位上的毛巾,一边抆着卫莱不小心被雨淋湿的发梢,一边闷闷地说:“你下次要是过来,可以跟我说,我和你一起。”

沈之渝罕见地用这样带着商量、恳切的口吻说话,生怕对方斩钉截铁拒绝似的。

卫莱想起从前自己追随顾清池天南地北跑通告的时候,每每和沈之渝碰上,都被她好一通数落、指摘、谴责。其实沈之渝想表达的意思都是一样的吧,你是我的人,必须跟我走,不准和其他人在一起。

顾清池在沈之渝眼里是人渣,要离她远远的才好。

但是不是顾清池呢,沈之渝就会放她走吗?

只怕也不会。

毕竟沈之渝是这样占有欲强烈又护犊子偏偏还不愿意直白地表达自己诉求的人。

可是,我这次真的不会走了。

你撵我走,我都不走。

车停在墓园入口处的路边,大颗大颗的雨滴砸落下来,车前窗的雨刷器哗啦哗啦。车窗贴了膜,从外面是瞧不清里面的,眼下雨这么大,更没有狗仔跟拍了。

沈之渝话音落下许久,对方不给回复,於是抬高声音来问:“听见没有?”

卫莱噗嗤一笑,额头抵在沈之渝的脑门上,轻轻点头:“听见了,这次被咬的嘴唇都破了。下次我再自己过来,说不定得破相。我一破相公司就没钱赚了,沈老板就得喝西北风。嗯……沈老板如果每顿都喝西北风也不错,总比成天给自己灌醋好。”

“……”沈之渝呛了一下,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她看着卫莱下唇噙着血的破口,琢磨着明个儿被祁俊见了,又要被他嘲笑体力好。心里一烦,随口说:“明天请个假吧,不开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