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批评的两位学员拖着沉重的步伐，眼眶泛红，情绪显而易见地变得低落。“队长，我们继续训练吧。”不知是哪位练习生妹妹哑着嗓子对前方的池清秋说了句。

沈之奚看她们一眼，两名训练生正低着头、垂着眼，声音透露出几分强忍的自尊，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这状态，哪适合训练啊。

“也不用这么急着训练嘛，来，先坐会儿。”

“不急。待会再训练。”

几乎同一时间，沈之奚和池清秋开口道。两人对视一眼，沈之奚顺势盘腿坐下，暗示性地眨了眨眼，抬起头望向池清秋，乖巧道：“池姐姐，要不要过来坐坐？”

池清秋只瞬间就领会到沈之奚的意思，走到她旁边坐下。

“过来休息一下吧。”池清秋发话，谢灵也紧跟着坐了下来，另外两名训练生咬着唇，被迫扭扭捏捏地走过来。隔壁组已经抓紧时间继续训练，她们组的五个人却围坐在了一起。

教室陷入短暂的沉寂。半晌后，其中一位眼眶泛红的妹妹打破沉默：“抱歉，拖你们后腿了。”声音细若蚊吟。另一位妹妹紧跟着说“对不起，是我跳舞太差了”。

“.......”沈之奚抿了抿唇。她以前并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只觉得这几个字听了心里难受，当即开口，“没什么对不起的，这也不是你们的错，跳不好可以再练练，况且导师——”

她还想说点什么，话没说完，感觉有人碰了碰她的手。沈之奚敛着眉，转过脸看见池清秋提醒的眼神，瞬间噤声，乖乖闭上嘴不说话。出於先前的习惯性动作，池清秋没将手放回去，反倒自然而然地轻轻拉住了她的手指。她的手和沈之奚的手又缠在了一起，兴许自己都没发现。

“刚开始学跳舞的时候，我也经常被老师说。”

池清秋闭了闭眼，神色很淡，像是提及不属於自己的回忆。

沈之奚和另外几位练习生都抬眸望向她。

“那段时间确实很难过。明明拚尽全力，却怎么也做不好。其他有天赋的孩子，她们踮起脚就可以够到的东西，我拚命跳起来却够不到。”

“记得当时，每个老师都跟我说：池清秋，别练了，你不适合跳舞，换别的吧。”

“但我没有。别人玩的时候，我跳舞。别人吃饭的时候，我跳舞。别人睡觉的时候，我还在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