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付出了这么多,难道还不能完全抓住眼前这个男人的心么。夏晓兰除了有一张脸,分明就是个没用的草包,偏偏世界上大部分男人都是看脸的。
夏子毓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嘴里却带着愧疚︰“我俩的事儿,到底是……对不起晓兰,我怕她想法偏激,会走错路。”
“子毓,那是我的错,你何错之有?”
王建华握紧那只长了冻疮的手,“时至今日,我也不觉得那是个错误,我们的缘分开启的时机不太对,但你不能说它是错误!”
夏子毓脸上涌起淡淡的红晕。
王建华提起“缘分”,让她想起了那晚的事。
两个之前交集少少的考生,在考完试相互对答案,越对越觉得自己考得不错。借复习资料是两人的前缘,想报考京城的大学是两人的志同道合,月色和一瓶白干是两人的媒人……王建华说的对,这是上天注定的姻缘。
王建华只能是她的!
……
20件男款大衣,还不够商都铁路系统消化呢。
这年头的人又不怕撞衫,款式好看的衣服是潮流,谁能穿在身上就说明了本事。
李凤梅单独摆了两天摊子,生意也有了起色,拢共还剩几件货,夏晓兰都让李凤梅去卖,她自己则是揣着货款再次踏上了去羊城的火车。
惦记着要买水晶吊灯,夏晓兰这次揣的钱可不少。
眼下并没有异地存储的银行业务,大笔的钱要不就走“电汇”,要不就随身携带。
夏晓兰第一次去羊城,身上的钱还不一千,现在是一万块都有了……最大面值的纸币是10元,一万块就相当於后世的十万那么有份量。冬天穿得厚,钱还能藏在衣服里,要是夏天又该怎么带?
夏晓兰觉得这是个问题。
她本身就够引人注意的,出门儿更不敢高调,独自出行时每次都穿旧衣服,就怕人贩子打着财色兼收的主意。她摸了摸周诚给的电击器,这东西能带给她安全感。
在火车上也不能睡踏实了,夏晓兰迷迷糊糊的下了站,马上有人围上来,问她要不要坐车。
人力三轮车和摩托车,在83年的羊城火车站都有了。在这边更能感受到改革开放的变化,整座城市的人彷佛都有了赚钱的意识——夏晓兰皱眉,她明明拒绝了要搭车,好几个人围在她身边七嘴八舌的,让她不由握紧了手里的电击器。
“晓兰!”
白珍珠扯开一个男的,把夏晓兰拉到自己身边。
夏晓兰精神一震,“白姐,你回来啦?”
上火车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她给白珍珠拍了一封电报,没想到对方真的从鹏城特区回来了,今天还来接站。白珍珠的羊城口音让那几个人忌惮,有人低声骂娘,让白珍珠不要多管闲事。
白珍珠二话不说就赏了对方一个过肩摔。
那男人摔倒在地,哎呦了半天爬不起来。他的同伴就嚷嚷,说白珍珠把人给打坏了,要赔钱。
白珍珠撇嘴,“赔一副棺材板给你要不要?”
夏晓兰都觉得这嘴损,不过白珍珠不硬气,这几个人就要欺负她们俩是女人。夏晓兰很惊艳白珍珠的身手,家传的功夫就是厉害,刚才那个过肩摔太漂亮了。
她还在想今天这事儿要咋办,看热闹的围观群众被分开,总算有个人路见不平︰
“曹六子,你们几个又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