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父也是在试探,一个营业执照,说难也不难,如果有人出来打招呼,那就证明夏晓兰背后是有人的。可能是她那个对象,可能是别人。
但一概没有动静,拖了这么多天,夏晓兰选择了硬碰硬。
硬碰硬,就是没有靠山,朱父挺不高兴。
就这,还敢去黄河饭店把朱放羞辱一番?
妈宝不是一个人能惯出来,朱父不如丁爱珍表现的那么溺爱,自己的儿子咋不疼?
周诚在黄河饭店叫朱放没面子,朱父找不到周诚,就非要让夏晓兰低头!
“朱放那里千万要瞒好了。”
丁爱珍就笑:“朱放单位不是办个了学习班吗?我给他报名了,封闭学习班谁也打搅不到,等他学完了正好让他转岗,难道真要一直干采购么!”
……
夏晓兰闹得那一出,果然是有用。
她那几句话让办事员受了严重的批评哪里都有这种小人,也有真正办实事的领导。局里面一发话,夏晓兰那营业执照特批办理,速度特别快。
胡永才愁眉苦脸的,这张纸它是个允许经营的证件,可它也是个烫手山芋!
夏晓兰才不管呢,她知道能按时开业就行。
刘勇暂时从装修中脱身,又跑去袁洪刚父母家鞍前马后,袁大娘瞧着他就高兴:
“那死老头子还说小刘不来了,我就晓得小刘不是那种人,小刘你门店啥时候开张?”
刘勇噗嗤嗤卖力气把袁大娘家里外里打扫干净,“这个月24号开张,我外甥女说要搞个啥剪彩仪式,我想请袁厂长到场指导指导,多亏了袁厂长我们才能把店面拿到!”
袁大娘拍着胸脯保证,绑也要把袁洪刚帮去参加啥“剪彩”……这年头啥店开业,放一挂鞭炮就挺热闹的,小刘也真是花样多,还搞啥剪彩,见都没见过。
袁洪刚接到老娘指示不想去,他和一个干个体经营的走那么近干啥。国棉三厂又不是服装厂,和服装店不会有什么业务往来,再说一个是年利润两三千万、职工上万的大单位,另一个所有资产加起来不晓得有没有2万的小店,他也不可能要求到搞服装店的刘勇身上。
袁大娘就说他不孝,逼着他必须答应。
袁洪刚拗不过亲妈,勉强同意要参加“剪彩”。他估计这个啥开业剪彩活动,自己就是最大的“领导”,国营大厂的副厂长,在国棉厂能被老油条工人刁难,但袁洪刚代表国棉厂在外活动时,其实不缺地位。
效益好的国棉三厂,当个副厂长比当政府干部还强!
刘勇才不会找袁洪刚出面对付丁爱珍,他和夏晓兰的想法类似,双方关系没到那份儿上。刘勇找人打探消息,就是当初给他牵线的人,对方也是国棉系统的,不过是六厂。
听说他打听丁爱珍,人家都笑:
“瞧丁爱珍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你能把她弄倒?”
能弄倒也行啊,丁爱珍那人挺讨厌,当初仗着婆家的关系被提拔成干部,最初不也是车间的女工么。从前性格挺讨喜的,一当了干部就喜欢踩人。拉帮结派,那些拍她马屁捧着她的,哪怕业务能力不行也有各种好处沾。不讨厌“丁主任”的,都被她赶去坐冷板凳。
就说这次国棉三厂有十套分房的指标,丁爱珍拿到两套,多少人眼巴巴等着分房改善居住环境,丁爱珍不按照实际需求给人分,却把这房子名额当成了拉拢人的工具:
“三厂恨丁爱珍的人不少,郑忠福现在杀了丁爱珍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