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不能被刷啊。
现在工作不好找,她们也不是个个都是伍行长家的亲戚,乱七八糟托关系来的,年龄只要18-25岁的,还不能太胖,不能长得寒碜。听说有二十多个年轻女同志,最终就留下七个,伍行长也和这些人说的很清楚,“培训”要合格,还有三个月试用期。
试用合格了才转正,试用期只有基本工资,转正后就有奖金拿。奖金又和销售额挂钩的,谁衣服卖的越多,谁就拿越多的钱。
从理论上来说,她们的工资是不封顶的。
伍行长搞得像选妃一样,还没有天怒人怨也有原因,是据说底薪不会低於60元,转正后加上奖金和提成,这一份工作,月收入至少在百元以上。
对一群学历,家里关系不够硬塞不进正式单位的年轻姑娘们来说,这真是必须要抓住的工作机会了。
让去南锣鼓巷培训,她们还有啥意见?
本来都打算去商都的,能在京城本地不挺好的么,没出过远门的人陡然去外地,心里还挺怕。
从羊城过来的三个姑娘,心里就是这感受。
幸好三个人结伴而行,火车就坐了两天,她们都是相互照顾的。
陈锡良在火车站接到人,嘱咐这三个姑娘好好听“夏总”的话,就把人塞到了南锣鼓巷的四合院。这院子空着,算是暂时被夏晓兰征用,免得额外租地方浪费时间。简单的家具刘勇都买好了,羊城来的三个晚上就在四合院住,京城本地的就回家去睡。
然而羊城的三个同志,到了南锣鼓巷,也没瞧见陈锡良嘴里的“夏总”。
等待她们的,是从京城招聘的七个同事,和一个看起来就很严肃的老太太。
於奶奶瞧见人来齐了,就能开课了。
她被夏晓兰请来教这些店员“礼仪”,服务行业,怎么样对顾客微笑,说话时怎么站,走路怎么走,夏晓兰觉得自己还不如於奶奶呢。
“培训呢可能比较辛苦,但干哪一行都辛苦,回家厚着脸皮混吃等死最轻松,就是不能混一辈子对不?”
於奶奶瞧着凶凶的,女同志们还没见到“夏总”,只能於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
於奶奶问她们都吃过早饭没,瞧见她们点头,於奶奶指着墙根:“都贴着墙根站着去,后脑勺、肩膀、屁股,还有脚跟都要挨着墙面。”
一个个长得也不丑,那站姿於奶奶是瞧不上。
别管男女同志,把背给站直了,才有“气质”这种东西存在。
含胸驼背的,啥衣服穿在身上都是白瞎,这又不是在国营商店上班,磕着瓜子,打着毛衣唠嗑都行,要想把顾客说服,自己就得有点说服力啊!
於奶奶能理解夏晓兰招了人搞这个“培训”,就算去纺织厂上班,刚下车间还要师傅带呢。
於奶奶现在就是这些女同志的师傅。
哦,用夏晓兰的话说,她叫礼仪老师……於奶奶觉得,有点事做是真不错,还能帮上夏晓兰,她在京城住着就很自在。
别管年轻还是年老,也不分男女,正常人都需要别人的认可,觉得自己的存在对社会对他人有意义,要不活着就太空虚了。
於奶奶就是“被需求”了,她现在对训练这些年轻姑娘那是干劲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