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宋楠贞倒了一杯茶，「就为这事儿，您又从沪市跑来京城？外公不喜您离家太久，若是知道您前脚刚回沪市，后脚又折返，必然又要念您。」

因宋楠贞总往娘家跑，宋老曾说她给霍家当儿媳妇不合格，自言愧对霍家无脸见姻亲。

若不是有这些话压在宋楠贞头上，她会在京城长居，更不愿回到沪市。

被儿子提醒，宋楠贞略有不喜：

「你当我愿意两头跑，只是你爸不愿意到京城工作，我又吃不惯沪市口味，我们的生活矛盾难以调和，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会吵架，这样分开住反而各自轻松。你不要端着脸教训我，你外公再喜欢你，我仍是你亲妈，你且回答我的话，汤宏恩这样看顾一个外人，你先前竟不告诉我，让我这么晚才得到消息，岂不是失了先机！」

宋楠贞毫不掩饰和霍沉舟父亲感情冷淡的事实。

她对汤宏恩和其他女人公开关系一事非常在意，霍沉舟到底是年轻男同志，很是不解：「这有什么好告诉的，别说先前我也不知，就是知道了，又有什么说的必要？我看汤市长除了听外公的话，对我们这些人并不十分看重！」

宋楠贞手搭在茶杯盖上，四十多岁的人了，为人妻为人母给人当儿媳，指尖还骨肉均停细嫩青葱，可见平时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

她语带嗔意：

「你这个傻孩子，他现在都对你有所保留，你还指望着他以后能全心帮你吗？汤宏恩不是你外公器重的人里职务最高的，但他正值壮年，看这发展以后肯定错不了。他现在看你外公的份上不敢不听我们的话，待你外公百年以后，他对宋家恐怕就不尽心了！他若要再婚，女方的身份大有讲究，不能是我们不认识的人。」

嫁人多年，还以宋家人自居，恐怕也只有宋楠贞才说的这样自然。

霍沉舟也习惯了他母亲的论调。

他虽然姓霍，从小耳濡目染的，也把自己看成宋家人。

姓氏有什么关系？

在一众孙辈里，外公最喜他，就是明证。

受到宋老的影响，霍沉舟也更喜欢大开大合的阳谋，像他母亲这样，要通过操纵汤宏恩的婚事来拉拢对方的做法，霍沉舟并不是很赞成。

「您现在说这事也晚了，我看汤市长很爱重这位新夫人，女方还没过门，汤市长提拔对方家人，又和季家划清界限，他要是喜欢您从前介绍的人，就没有这位什么事了。」

霍沉舟没看过刘芬。

但他见过刘芬的女儿夏晓兰，娇媚动人，不逊色於电影明星，想必当妈的也长相不俗。

汤市长就喜欢这样的，外人并不能勉强。

宋楠贞端起茶杯：

「晚什么晚，先前我还以为他对前妻季雅难以忘情，现在他能找别人的女人，为何不能接受我介绍的对象？不过你也不用忧心，你外公很护着汤宏恩，总让我们不许插手汤宏恩的事，所以我不会做什么事惹你外公生气……这个任务还是交给你二伯母去办，她娘家有个表妹年近三十不嫁，放话说对汤宏恩一见锺情，且让她们着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