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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君用手中的丝帕温柔地拭去朱允炆锦袍上的酒渍,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酒壶倒上一杯酒敬给朱允炆。朱允炆这才发现她着皇爷爷和众大臣的面失态地站起来,手中酒壶里的酒什么时候洒在身上竟然也毫不察觉。而方潇君见到了这一幕,借着给皇帝、太子敬酒的契机巧妙地帮朱允炆化解了这场尴尬。

这个女子身上醉人的香气,娇媚华美的姿态,轻柔的态度彻底迷住了朱允炆,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激动、兴奋和占有欲。从小到大身份和性别的错位让她不曾对男人产生过所谓“少女怀春”的感觉,如今这种强烈的悸动如海啸一般冲撞她的心——竟然是对一个女人。

这时,一个英气十足的笑声响起。燕王朱棣此时正值盛年,其人风流倜傥、雄健伟岸,天下人莫不为他的气概和功绩称叹。他拿起手中的玉杯走上丹陛,一手握住方潇君的柔荑,朗声笑:“方小姐不仅舞姿美妙,为人更是娴淑温柔,我这个皇侄儿受了小姐一杯美酒,实在是令人羡慕。”

燕王为人向来狂放不羁,握住潇君手的这个举动本应是十分失礼的,可是由他做来,不觉得轻薄反倒是有种英雄求美,不拘小节的潇洒。潇君见过的英雄虽多,可是又何曾见过这般伟岸贵气的王者,含羞带怯地抽回手,娇羞地为朱棣倒酒:“四王爷~”

朱元璋大笑,他对这个年轻强干的四子向来非常器重,指着潇君对大臣说:“所谓美女配英雄,方大学士家有女初长成,众卿观我这四子足矣成为配美女的英雄否?”

众人自然是山呼万岁为一桩佳话欢呼。

这年朱元璋寿诞过后,风烛残年的生命终於重病不起,朱棣由此一直留在京城。方潇君和他之间的感情因此进展很快。朱棣住在皇宫中侍奉父亲,每日在皇爷爷寝殿外那条长长的游廊偶遇进宫来为皇帝请安的方潇君,变成朱允炆每日最快乐的事情。潇君进来是为了看朱棣,而她是为了看她。

每一天朱允炆都远望潇君陪四叔进入皇爷爷的寝殿,每一天潇君会先行离开,在游廊上“偶遇”到她。潇君总会笑说:“太子殿下真是孝顺的人,繁忙政务仍每天来请安。”

朱允炆心中为这样温柔的问候欣喜,可每当想到这样的温柔属於别的人却又会心如遭石锤痛击。

“殿下的脸色很不好。你是不是太劳累了?你要好好照顾身体,不要着凉了。”潇君此时已经被皇帝默许了将要嫁予燕王,在她眼中这个温文儒雅、长相俊美的皇太子也便是她该照顾的“晚辈”。她关切地问候朱允炆,拿过侍女手中的裘皮细心地为朱允炆披上。

“呃,这裘袍……穿着太女气了。”朱允炆被这样的亲昵逗得满脸通红。

潇君露出一个极妩媚的笑来,轻轻抚平裘袍,娇笑道:“确是样式秀气的裘袍,可是披在太子身上一点不显女气。太子长得真是俊逸斯文,无怪我听说这宫里的女人们呀,尽把太子的点滴作为寻觅良人的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