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心知不能再拖,何安娜便心中叹了口气,缓缓放下茶盏,懒懒起身笑道:“我约了沈太出街,就不打扰你们话事了。”
这样才对,陈训礼笑着点点头,自然少不了温声嘱托路上小心,何安娜面上挂着应付笑容,点点头慢慢走去。
见此,黎慕九立刻缓声说:“阿公,昨日那批货被刀疤发劫走。”
此时何安娜还未走远,黎慕九没有废话一句话长刀直入,何安娜却突然停下脚步,扭回头满面惊讶:“刀疤发?”
一句轻飘飘的质问引来陈训礼目光,他眸光一闪,笑问:“怎么?安娜识得他?”
何安娜轻声一笑,满面的厌恶与不屑:“呵,那可是位厉害人物,还曾要我陪他一晚呢。”
何安娜语气轻轻柔柔,却让陈训礼立刻沉下脸来,黎慕九眸光一闪,看向何安娜的眼中多了一丝玩味笑意。
见陈训礼变了脸色,何安娜点到即止见好就收,一句“你们聊,沈太要等着急了。”就扭头走出花园。
花园中一阵静谧,陈训礼不出声,黎慕九只能老神在在地陪同在侧。
半晌陈训礼才沉声问道:“九姑你知不知这件事?”
此刻花园中只剩陈训礼同黎慕九,避无可避,黎慕九只得点点头,如实回答:“我知,那日阿公叫我陪阿嫂去打牌,后来阿嫂累了就去我铺头休息,谁知正巧刀疤发得知尖沙咀换主前来闹事,误将阿嫂认做场中小姐,还好我们人多,阿嫂未吃亏,只是此番刀疤发大概怀恨在心,昨日先我一步将货劫走。”
陈训礼沉吟半晌,才微微点了点头。
黎慕九一番话说的天衣无缝,那日的确是陈训礼叫她陪何安娜去打牌,这一点陈训礼自然知道,只是她把自己将何安娜带去酒吧这件事转换成何安娜自己要去,亦隐去碳仔与KIKI这两人在其中至关重要位置,将一切粉饰成了刀疤发寻仇报复的简单举动。
一句话中真又不完全真,假亦不算是假,即便日后陈训礼查出些什么也无法说黎慕九什么不对,就算质问她,她也大可将不知碳仔KIKI这件事抛出来撇清关系。
这件事唯一的漏洞就是毒龙,可是毒龙既然敢偏帮刀疤发,又怎会与陈训礼继续不计前嫌?
黎慕九满面真诚让陈训礼看不出痕迹,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全看你自己体会。
陈训礼拧着眉头饮了一口茶,沉声说:“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