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何安娜笑了,眼中死死盯住曾启明,却好似在同刀疤发讲话,亦或自言自语,让人辨不清真假。

“如果你够胆,大可以试一试,只要结局你能受得住,我都无所谓。”

一句话令曾启明笑出声,棋逢对手怎肯轻易退让,他饶有兴趣轻声说:“彼此彼此”

突然,仓库外传来一阵骚动,何安娜心中一紧,即刻想站起身看清来人究竟是谁,刀疤发眉头一皱,大喊一声:“阿明,睇住她!”便带人快步走了出去。

何安娜心绪烦乱,如今她摸不透曾启明究竟是什么目的,反倒不知该如何开口,门外叫嚣声杂乱,她亦听不清来人究竟是陈训礼还是黎慕九。

她摸起面前桌上一盒烟,指尖微微颤抖着拿出一根含在口中,还未等她来得及找到打火机,曾启明已经慢慢走过来,一只细长的手中握着银色打火机,未等何安娜反应过来,曾启明手指轻动,一簇火苗已然跳动在何安娜眼前。

何安娜斜斜抬头看了一眼曾启明,而后歪着头将口中细长香烟凑近火苗,一刹那光影重叠,不知几时何安娜下意识食烟动作竟与黎慕九出奇相似。

不过一秒,烟雾升腾,何安娜身心都得到平静。

“我们见过的,曾生。”

何安娜口中吐出细细烟雾,语气平静地好似说话的并非是她。

曾启明眉头一皱,似是真的已经想不清究竟从哪里能见过这位艳名远播的青和阿嫂。

何安娜唇边苦涩一笑,回忆袭来,令她一双眼变得空洞又悲凉。

“阿星十岁生辰,我曾赠过他一只比他还高的熊仔玩偶,他好开心,说好似哥哥在身边。”

何安娜一句话瞬间令曾启明敛了笑意,一张脸冻的好似刚从雪柜中走出来,表情都已僵化。

“那时我还不知,原来阿星果然有一位哥哥,也并未想到,能在这样的情形下见到你。”

曾启明眉头紧皱,他知道弟弟真的曾在十岁生辰时得到了一只玩偶,彼时他尚在加拿大读书,那日阿星生日,他还特地播过一通越洋电话,听筒那头,阿星好高兴地同自己讲,隔壁姐姐赠给他一只好大的熊仔,比他都还要高,晚上终於不必害怕自己一个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