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某位致命凶手好似还懵懵懂懂,满眼无辜又期待,等候对手答覆,只待对方承认,明日便拉住沈太去洋行扫货,阿嫂变口味,不中意奢侈名牌包,去宁波街大杀四方,为看究竟哪位名门淑女赢得面前这位秋官心。

曾启明慌慌站起身:“只是朋友而已,别开我玩笑啦,你好好休息,有其他消息,我再揾你。”

说完,曾启明自顾自打开窗,忙不迭翻身离开这片危险禁地,可惜,落地声音明显大过来时,泄露肇事者心机。

来者落荒而逃,忘记贴心关窗,凉风吹进屋内,吹起窗帘,亦吹冷何安娜唇边的笑,梨涡凝结在脸颊,好似一颗渡过赏味期的士多啤梨,失了水份,没了生机。

隔日,清晨,一通电话铃声惹人清梦,床上的人还在搂着靓女同周公开片,未分输赢便被黎慕九催命CALL叫醒,半眯眼睛接通电话,意识尚飞在夏威夷海滩无数比基尼长腿鬼妹的波中未归。

“喂,阿笠呀,几点了还未醒?小心精尽人亡啊笠哥,今夜十一点半,码头开工拉,喂?有无听清呀?”

听筒那头黎慕九身边人声嘈杂,好似嗨够一夜还未尽兴,听得阿笠右耳快要失聪。

意识未清,阿笠左耳进右耳出,喃喃机械重复应答:“知啦知啦大佬,十一点半码头开工,我一定准时到……”

话未说完声已断,只留听筒那边黎慕九不停大声喂,可惜电话主人又已同鬼妹在沙滩玩你追我赶,彭定康(注)来电都无心再理。

葱白似一只手,跨过昏睡中人,捡起遗落於被中的电话,好似没听到听筒那头声音,细细手指轻轻按下红色按钮,结束一场对话。

夜晚,天星码头,八月天气好似下火,黎慕九躲在车内贪凉,一边食烟一边等待阿笠身影出现。

烟雾缭绕间抬手睇下手表,指针踏正十一点半,黎慕九皱眉:“衰人冚家铲,你可千万不要不出现。”

正说着,阿笠忽然远远踱过来,见到黎慕九的车连忙上前打招呼。

黎慕九翻身下车,一掌打在阿笠头顶:“扑街,你第一次出台?慢吞吞,小心我斩你呀”

阿笠赶忙抱头认错:“唔好意思啊大佬,你电话打太早,我都以为我在发梦啊”

黎慕九一听又是两掌:“发梦!发梦!我依家(现在)丢你下海发梦!”

阿笠一边连声讨饶,一边往码头停住的那只船跑去。

黎慕九摇摇头,捏着细细一支烟跟在阿笠身后。

一边鬼仔福早已等候多时,身后几人着黑衫跟在身侧,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只皮箱,只等黎慕九开箱验货。

“九姑贵人事多,还亲自来接货,真是辛苦,不如等下我做东,我们去Happy一下拉,听说大富豪新来几位外国女郎,哗,身材劲到爆。”

鬼仔福好似有泰国血统,皮肤黝黑,眼窝深深,却又一口纯正广东话,外貌给他特殊便利,畅游金三角,与无数鬼佬交易,可见到九姑却透出几分讨好意味,亦令九姑手下人面上有光。

黎慕九扔掉手中烟蒂,应付笑笑:“好啊,不过应该是我为你接风洗尘才对,阿笠,同花姐说一声,留最靓那一位等着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