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黎慕九果然实现诺言,青和同鸿兴玩起猫捉老鼠游戏,阿笠闲来无事带几位四九仔今日摔破某间夜总会一盏灯,明日打碎某间卡拉OK一瓶酒,看起来声势浩大,实际打完就跑,亦叫外人看来宿怨加深,各自话事人亦放出狠话要对方有去无还。
一场闹剧,直至某夜黎慕九出面,因一位新进小姐不懂规矩被刀疤发霸占,黎慕九在钵兰街斩断他手脚,终结鸿兴发哥辉煌一生。
黎慕九亲手扶曾启明登上鸿兴旺角话事人交椅,亦不逞多让笑纳钵兰街半壁江山。
自此往后,钵兰街中段半数戏院,酒店,雀馆,卡拉OK夜总会,皆归属於黎慕九脚下,与南段肥佬东地盘划清界限,分庭抗礼。
又过一个月,已至深秋,气温倒未见有落,一座城一年四季亦没什么趣味,不过多添一件衫,证实秋天已至。
何安娜闲来同三位太太打麻雀,仍是上海街那间雀馆,一屋四女,全因何安娜兴致缺缺气压超低。
张太锺太沈太三人互相对望一眼,几番无声博弈,最终由沈太开腔打破尴尬局面。
“一索,安娜,这么久没见陈生,不知近来可好?”
仍是无聊师奶话题,无非老公孩子煲汤煮饭,翻过来覆过去无新意。
何安娜低着头自顾自码牌,见到手中有成对牌,赶忙扔出,口中清清脆脆喊了一声:“碰”
再来随手打出一张八筒,何安娜应付笑笑:“好,午饭能食半碟叉烧,前几日还话要去烂头山攀天梯。”
一旁张太看看何安娜刚刚打出的八筒,再看看手中的牌,硬是忍下了一句胡牌,决心认命陪跑。
锺太亦顺着口风大赞:“哗,陈生好劲,不似我家那位,叫他去买包盐都嫌远。”
好似锺太天生与何安娜不对盘,一句话又惹得何安娜冷下脸,上次香水事件仍心有余悸,吓得锺太不敢再多讲一句。
一时间屋内又陷入尴尬,好似时间快要凝固,突然包厢门打开,救火队员及时到场。
屋内四人回头看向来人,张太眼神一亮,笑着打招呼:“难得见到九姑,快来坐在我这里,安娜今日手风太劲,我顶不住呀。”
何安娜见到黎慕九笑着走进屋内,不由身形一僵,当着众人又不好发作,只好装作没看见,慌忙打出一张五万。
牌打出去才看清,成型的一副牌被破,何安娜咬着下唇,含着怒气瞪了黎慕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