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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惜下了车,把薄毯扔在座椅上,方嘉禾跟着她进了小区大门,在闻惜按下电梯时说:“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过道里萦绕着穿堂风,闻惜冷得瑟瑟发抖,咬紧牙关不说话。

方嘉禾从西裤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虽然已经被泡得皱皱巴巴,但上面的文字还是能依稀辨认。

“再联系。”她看着闻惜的侧脸说。

闻惜双臂环胸,一脸麻木,不接话,也不接名片。

方嘉禾便自己伸长了手,将名片塞进了闻惜的裤兜。

少顷,电梯从17楼降了下来,双门向两侧平移打开。

闻惜走进去,摁了9楼的按钮,在电梯门即将合上的那一刹那,她把裤兜里的名片摸出来,当着方嘉禾的面干干脆脆地扔了出去。

第5章

十月的沛阳市不像淮州那样总是过早地进入初秋的萧索,而是经年不变地保持着夏末的炎热,连国庆期间多日降落的雨水也未将那份热意削弱,反倒使天气变得更加沉闷起来。

闻惜回到家,开了玄关处的那盏小灯,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扔进脏衣篮,径直进了卫生间洗漱。

温度适宜的热水从花洒淋下,赶走了那些流连在身上的冰冷,却驱散不了堆积在心中的疲惫与烦闷。

浴灯明亮又刺目,把闻惜放空的双眼衬得愈发没有神采。

镜子上爬满了水雾,模糊了卫生间里的一切,闻惜用掌心轻轻抆拭着镜面,就那么站在那里,和镜子里的自己无声对视。

一晃六年过去,那年在军训中被晒黑的皮肤早已养得白皙,脸上的晒伤和红血丝也都尽数痊愈,看不见昔日的一丁点痕迹。

这张脸也由当初的青涩稚嫩,变成了如今的成熟坚韧,时光的逝去并非不可捕捉,它把那些无形的东西刻印在人的心里,永久性地固定在了眼睛里。

这些年,闻惜再不怕与谁眼神交替,唯独面对不了自己。

离开了熟悉的校园,更换了陌生的城市,周围的人和事,物和景,都在有心的规划下发展成了另一种样子。

但闻惜还是时常觉得自己并没有变,她好像一直都待在那个雨季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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