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同学在脸上比划了两下,说:“她脸上那些伤你没发现吗?我有个室友是和她一起军训的,说方嘉禾脸上的伤从第一天起就有了,直到军训结束都还没好,而且一天比一天严重,她到底怎么回事啊?是跟人打架了,还是被什么人霸凌了?”
实则从方嘉禾开始军训以后,闻惜就很少和她说上话,也很少碰过面。
方嘉禾总是早出晚归,也不知是在忙什么,闻惜偶尔半夜醒来找水喝,方嘉禾的床铺上空空如也,不见她人。
次数多了,闻惜其实也想过要问一问方嘉禾怎么老是不在宿舍留宿,但她每天起床的时候方嘉禾就不在,等晚上回到寝室时也见不着她人,若非阳台上挂着的衣服每天都不一样,闻惜简直都要怀疑方嘉禾到底有没有搬来507。
也许是因为那位同学用了“霸凌”这个词,闻惜听后实在做不到无视,便在当天熄了灯还不见方嘉禾回来后,头一次给方嘉禾打了个电话过去。
但结果可想而知,方嘉禾没接她的电话,也没给闻惜回过一条消息。
两人的微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初相识的那一天,方嘉禾给闻惜发的红包已经被领取了半个多月,往下就没再和她有过别的交流。
那天闻惜决定等一等方嘉禾,不管怎么说,她们已经是室友了,今后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好几年的时间。闻惜虽然尊重她,尽量不去打扰她,但也不想自己憧憬过的大学生活会是这样的冷清,她想和方嘉禾亲近起来,且不说成为多么要好的闺蜜,至少也别像现在这么生分,能交个朋友总是好的。
所以闻惜开了台灯,躺在床上看书看到了凌晨两点多还坚持没睡。等到三点的时候,冲冲未归的方嘉禾终於推门进来,看见铺上的闻惜显然有点意外,破天荒地主动问她道:“你没睡?”
隔着几步远的距离,方嘉禾的面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憔悴又疲累。闻惜有心打量了她片刻,发现方嘉禾脸上的伤果然更严重了,眼角眉梢都是青紫的淤青,唇边还残留着抆不掉的血渍,在暗处瞧来十分慎人。
闻惜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是刻意在等她,便晃晃手里的书说:“今晚也不知怎么就失眠了,干脆开了灯背单词。”她将目光从方嘉禾身上挪开,状若无意地问,“你这时候才回来啊?”
方嘉禾看了她一眼,把背包丢在桌上,边脱外套边说:“嗯,刚回来。”
“你要洗澡吗?”闻惜看着她的动作,提醒道,“宿舍过了十二点就没热水了。”
“我知道。”方嘉禾说着,拿着干净衣服进了卫生间,哗哗的水声很快就传了出来。
闻惜对此感到震惊,淮州市的十月已经开始转冷,别说是秋天,就是让她在夏天洗冷水澡也是不可能的事。可看方嘉禾的样子,她显然不是第一次在半夜用冷水洗澡了。闻惜睡眠质量一般,过去这些天却都没有被她吵醒,可见方嘉禾动作有多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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