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惜有些心动,却是冲疑道:“我确实有空,就是这几天下雨受了凉,状态不太好,万一没帮人谈下来怎么办?可不就砸了您的招牌。”
“对自己有点自信心嘛,再说我那招牌砸不砸都无伤大雅,又动不了我的铁饭碗。”成韵说,“人有一技之长,还怕饿死?况且合作能不能谈下来,那也不是你的事,你只需要把本职工作做到位就行了。如果你要是超常发挥,帮着人家把合作谈了下来,好歹是我手底下的学生么,我再让她以私人的名义给你包个红包,怎么样?”
师父都这么说了,徒弟又有什么可顾虑的?闻惜立即道:“行,我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要不是我人在外地,这活儿还舍不得给你。”成韵开着玩笑,仔细交代道,“稍后我让他们那边派人来接你,虽然是私活,但你还是要穿得正式一点,最好捯饬捯饬,化个淡妆。等我回了公司,再让行政那边给你补一天假,老师对你好吧?”
闻惜连声应道:“好好好,复工后请您吃个饭,管饱。”
两人结束了通话,闻惜便就打道回府,换了身职业西装,挑了双矮跟高跟鞋,之后又打理了头发,化了下妆,把自己收拾出了个人样。
做好这一切准备工作,闻惜累得头晕眼花,体虚力乏,在沙发上坐了十来分锺才提了点神。
等平川公司那边的人打来电话询问地址后,闻惜才又盘算着时间出了门。
好在今日天色虽阴沉,却未见落雨的迹象,闻惜在小区大门外站了一会儿,便见一辆黑色商务轿车从街口驶来,停在了她身边。
闻惜将那车子扫视一番,没来由觉得这车似乎有些眼熟,车牌号仿佛也在哪里见过。
她正在暗暗搜索着相关记忆,忽见里面的人降下了副驾驶的车窗,微微侧身朝她看了过来。
“生病了?”
闻惜神色一变,失声道:“……怎么是你?”
坐在驾驶室的女人一头乌黑顺直的发,穿一件米白色长风衣,内搭款式简单的白衬衫,配一条深色直筒牛仔裤,瞧着干练又随性。
映着车外的天光,女人深发雪肤,眉眼清隽,唇上点着豆沙一般的红,颇为养眼。
“你脸色不好。”方嘉禾下了车,替闻惜开了车门,瞧着她说,“是淋了雨,感冒了?”
不久前还殷切盼望着能再相见的人,此刻就蓦然出现在了眼前,闻惜却并未觉得愉悦,反倒表情诧异,眉头紧锁道:“你认识成韵?”
即便闻惜穿了高跟鞋,但方嘉禾立在她身前,还是比闻惜高出了一截。她先是答道:“不认识,我不是她朋友。”尔后又接着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意料之外的情况来得太突然,闻惜怎么也想不到来接她的人会是方嘉禾。她闷着不作声,良久才不耐烦道:“我打了两斤腮红,又涂了巴掌厚的口红,你火眼金睛吗?”
“吃药了没?”方嘉禾并不在意她的态度,四处张望着,“这附近有药店吗?去拷个体温。”
闻惜本想回她一句“不要你多管闲事”,但话到嘴边又倏然记起方慧说的那些话,心里的别扭也就消散得无影无踪,化作了一滩无法言说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