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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的车程不算太久,方嘉禾上手快,又很认真,除了中途走错了几次路,没有出过别的失误。

闻惜也由最初的忐忑渐渐归於平静,心安理得地当起了被服务的乘客。

到了市中心,方嘉禾找了个停车场把车停下,先是陪闻惜在各大商场里转了两个小时,给她当挑夫,帮她拎东西。吃完饭后又带着闻惜吃了不少小吃甜品,把她喂得肚子圆鼓鼓的。

闻惜觉得方嘉禾这人真不错,一整个下午过去,她什么也没买,吃的东西也不多,完全是闻惜说要干什么,她就跟着干什么。

她没有明显的兴趣爱好,也没有明确的消费习惯,更没有主动说要去哪里看看,或是买点什么好吃的。总之那次出行,方嘉禾就只有一件事可做。

——那就是围着闻惜打转。

夜色很快降临,淮州市的夜景是出了名的漂亮,经常以文字或照片的形式出现在闻惜的朋友圈里。她领着方嘉禾去了东方大厦的顶楼,两人站在高处,底下的景物一览无余,闻惜在凉爽的秋风里问方嘉禾道:“你今天出来玩,高不高兴?”

方嘉禾说:“高兴。”

闻惜拧着眉毛,把脑袋凑到她眼前左瞧右瞧,说:“你什么地方高兴?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方嘉禾习惯性地就要后退,可闻惜注视着她的眼神天真又烂漫,是没有经受过苦痛折磨的那种纯净。她仿佛不知“疼”这个字的意义,一看就是在幸福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所以格外懂得如何表达,会用善意去抚摸身边人脸上的疤,站在方嘉禾面前时,就像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

自以为刻意的接近不露声色,出了纰漏还不自知,甚而暗自窃喜。

可方嘉禾其实什么都知道。

唯一晚了一点的是,如果她早点发现闻惜根本没来例假,就不会让她吞下那颗止疼药。

幸好吞了也没事。

晚风迅疾,在高处更是猎猎作响,风势不低。方嘉禾微移的脚步顿在那里,和凑上来的闻惜静静对视,她反问道:“那你又高不高兴?”

闻惜笑了起来:“高兴啊,我当然高兴。”

她说完这话,慢慢直起身来,将两手背在身后,忽然轻轻地说道:“哎,方嘉禾,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方嘉禾看着她:“什么事?”

闻惜扭捏了一下,直白地问道:“我们能做好朋友吗?”她停了停,又补充道,“就是那种可以一起上课,一起去食堂吃饭,再一起回宿舍,放假还能经常约着出来玩儿的好朋友。”

不等方嘉禾开口,闻惜又自顾自地接着道:“虽然我在学校里也有认识其他的朋友,但她们多数时候都是和室友腻在一起的,其实我会有点羡慕啦,因为你太忙了,我们之前又很少说话,宿舍里的氛围就总是冷冷清清的。有时我一个人待在宿舍,会觉得有点孤单,尤其是你每天夜里都那么晚才回来,我还会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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