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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嘉禾瘫着一张脸,说:“没有。”

闻惜惊恐地看着她,又说:“那你肯定是中邪了,你不正常。”

方嘉禾百忙之中抽空看了她一下,似乎有点想笑,但又没有笑,容色不改道:“你第一天知道我不正常?”

闻惜两手捧着那红包,一脸骇然,活像见了鬼似的。

“不打开看看?”方嘉禾说,“以前每次给你包红包,你都很开心。”

闻惜被这话扎了一下,深埋在心里的那根刺扎的她有点疼。

在淮大那两年,方嘉禾为了讨她欢心,时不时就会以各种理由给闻惜包个红包,但她的红包里装的都不是钱,而是一些闻惜很喜欢但又一直舍不得花钱买的东西。

闻惜还曾笑话方嘉禾土气,说哪有送人礼物包在红包里的?别人家的女朋友收的都是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就她跟个小孩子过春节似的,一点都不浪漫。

这当然是玩笑话,闻惜从来不在乎那些虚的,方嘉禾送什么她都喜欢。每次到了拆红包的时候,闻惜还会满面红光地对方嘉禾说:“又过新年啦,好开心呀!”

时隔四年,再次收到方嘉禾的红包,闻惜多少有些感慨,又有些说不出来的心酸。

这一次,里面会装着什么呢?

她用余光瞟了瞟方嘉禾,见她正在专心致志地开着车,注意着前方的路况,没再往她这边看。闻惜便放缓动作,慢吞吞地侧过身去,面向车门,将那个红包轻轻地打开了。

下一刻,一道海水般的蓝芒於窗外路灯的照射下,在她眼中闪烁了起来。

闻惜一愣,呼吸有一瞬间的停顿。

那是一条串着蓝宝石的银质项链,坠子被制作成了泪滴的形状,晶莹剔透的宝石镶嵌其中,没有切割的痕迹,打磨得很是光滑圆润,如同一滴蓝色的眼泪,泛着幽暗而又深沉的光泽,轻轻柔柔地映在闻惜的眼睛里。

车子经过路口,方嘉禾松了油门,在红灯前停了下来。

她侧过脸,两手无意识地握紧了方向盘,目不转睛地盯着闻惜的后背。

人行道边的绿灯正在倒计时,只有二十秒,方嘉禾在心里默念着:十九、十八、十七……

等到一场倒数结束,红绿灯交换的那一刹那,方嘉禾收回视线,踩下油门,飞快穿过了这个看似短暂实则漫长的路口。

同时,闻惜那含着浓浓鼻音的声音也在她身侧响了起来:“……都已经这么久过去了,你的红包里居然还是不装钱。”

方嘉禾暗暗用力,手背上的筋骨绷得很紧,脸上却维持着波澜不惊。

她放轻声音说:“钱待会儿给你,现在不好操作。”

闻惜一动不动,没说话。

方嘉禾问道:“你缺多少?”

在她看不见的背后,闻惜默默红了眼,泪水模糊了手里的那条项链,很快便汹涌起来,争先恐后地夺眶而出,滴在了方嘉禾那件风衣的衣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