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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到方嘉禾这句话,闻惜还是很快就回了神,回答说:“不喜欢了,口味早变了。”

方嘉禾转着手里的笔,又问:“那你现在什么口味?”

“现在喜欢吃辣。”闻惜把目光投向窗外,不咸不淡地说,“能把人辣哭的那种辣。”

方嘉禾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你不是不能吃辣?胃病好了?”

闻惜说:“没好,但我乐意。”

方嘉禾没理她,照旧点了几样闻惜以前爱吃的菜,给她倒了杯水,说:“人越上了年纪,身体健康就越重要,不能吃的最好少吃。”

闻惜说:“我今年也才二十四,怎么就上了年纪?”她说着,丢了个白眼过去,“真正上年纪的人应该是你。”

方嘉禾说:“认识你的时候,你才十八,还是个很小的妹妹。”

现实和回忆的交织让闻惜处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状态里,加上感冒来势汹汹,她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但又不知该如何解决,只能憋在心里,却又免不了透出烦躁和焦虑。

“也没有很小。”闻惜揉着太阳穴,眉眼间噙着似有还无的不耐烦,“十八岁都是成年人了,小什么小。”

“反正比我小。”方嘉禾说,“在我眼里,你现在也不大。”

方嘉禾因为长期训练,要去各个城市参加比赛的原因,导致小时候经常请假缺课,从小学到高中没少留级重读。所以等她进入大学时,已经是二十三岁的“高龄”,整个大一都找不出几个比她年长的。

室外的天色已经黑了,餐厅里点着明亮而柔和的灯,闻惜头晕目眩,眼皮发烫,斜靠在座椅扶手上静静地注视着方嘉禾。

四年过去,方嘉禾变了许多,她变得更成熟了,也更自信了,改掉了总是埋着头走路的习惯,说话时不再有意无意地躲闪,会直视着闻惜,懂得用简洁的语言直白地表达自己。

两相对比之下,闻惜反而成了掩藏自己的那一个,说出口的话都不是真正想说的,弯弯绕绕,词不达意,心里堆积了太多淤泥,一时半刻清理不干净,又被名为“方嘉禾”的洪水冲了个措手不及,就更是无从理起。

两人又相顾无言起来,气氛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而这顿饭,也和当年一样,吃得不甚热闹,无话可谈。

饭毕,方嘉禾主动买了单,两人离开了商场,回到车里。方嘉禾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闻惜照旧在副驾驶躺下,半睁着眼睛说:“我不想去医院,想早点回家睡觉。”

方嘉禾瞧了瞧她,抬手在闻惜额头上贴了贴,说:“你发烧了,还是去一趟医院吧。”

“我说了,我不想去医院。”闻惜重复道,“我只想回家睡觉,家里有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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