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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诊室里开着空调,医生却还不断冒着汗,沛阳市的秋季过於闷热,不像淮州那样凉爽,这里的人离了空调活不下去,空调开多了又容易感冒,前来看病的人里,十个有八个都是感冒患者,大人和小孩一样多。

回忆里的帧帧画面还历历在目,当年与方嘉禾在输液大厅的对话也言犹在耳,闻惜看着眼前的一切,大同小异的医院环境,医生口中与那年相差无几的喟叹,仿佛都在这一刻与过去相重叠,使得闻惜清醒过来后,竟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区别。

她转过头,方嘉禾正站在她身后,一如当初那样,她将自己的怀抱当做某种坚硬的后盾,让闻惜安心的倚靠。

“拿着单子去护士站找护士,不想打针就输液,后面两天都要来,记得先缴费,出去吧。”

方嘉禾从医生手里接过单子,扶着闻惜站起来,说:“医院今天人多,输液大厅没有床位,只有椅子,先过去坐。”

闻惜任由她进行安排,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方嘉禾缴了费,护士很快便过来扎了针。

四年后,冷冰冰的液体药物再次挂了起来,滴答滴答,顺着输液管流淌进闻惜的身体,让她打了个冷颤。

方嘉禾旋即拉了张凳子,在闻惜跟前坐下,两人对视的那一刹那,眼里的光华都微微闪动起来,似乎都在同一时刻回想起了那年的场景。

只是谁也没有提及旧事,都默契般地选择了避而不谈。

“你都不用上班的吗?”闻惜还沉浸在回忆之中,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分散下注意力,於是开口问道,“看你这几天都挺闲的样子,好歹是个副总,天天在外面瞎晃,正事不干,不怕同事们对你有意见?”

方嘉禾说:“没有瞎晃,陪你就是正事。”说罢又补充道,“知道我们重逢,师姐特地给我放了假,不过只有三天,但也够用了。”

闻惜正好要输三天的液,对她来说时间刚刚好,如此便可每天都来陪伴。

“我明天就上班了。”闻惜说。

“嗯,我知道。”方嘉禾说,“你一般几点下班?”

“我下班时间很不规律。”闻惜知道她在想什么,实话实说道,“得看我负责的那位领导,他说没事了,我才能走。”

翻译部的翻译员们不止归部长成韵管,还归其他领导调遣,中外合资的公司里一半中国人,一半外国人,每个外国人都配备了一个翻译员,时刻跟随。

干他们这份工作的,不常能做到朝九晚五,有时一个电话打过来,相隔多远都得赶过去。若是遇上领导们下班聚餐,翻译便不能缺席,吃饭时也没个清闲,需要在席间翻译双方的谈话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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