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层不算厚实的衣料,闻惜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方嘉禾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也能感受到她的紧致与健壮,那些都是常年训练出来的结果,与闻惜一厢情愿所脑补出来的弱不禁风实在相去甚远。
想到这里,闻惜忽然发出了一声笑。
方嘉禾的气息还未平复,正将下巴搁在她肩头,听见这道笑声后,便扭头面向闻惜,问道:“你笑什么?”
闻惜把目光移向她,边笑边说:“没什么,只是想到我以前总觉得你太瘦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沉,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有点虚脱。”方嘉禾放空着眼神,长长的睫毛在眨动间扫过闻惜的发梢,“刚才没支撑住,不是有心的,你可以把我推到一边去。”
闻惜却再度抬高手,顺势将她拥抱起来,说:“就这样吧,挺好的。”
“你不是说我沉?”方嘉禾在闻惜耳边问。
“也还好。”温热的吐息喷薄在脖间,闻惜觉得有点痒,瑟缩着说,“多抱一会儿就习惯了。”
方嘉禾一阵沉默,然后别过脸去,很小声地说:“其实在我心里,你也已经是我的朋友了。”
闻惜听到这话,眼睛一亮,确认道:“真的?”
“真的。”方嘉禾说,“我不骗你。”
闻惜自然很开心,但开心之余,又颇为感慨:“和你做朋友真不容易,整整花了一个学期的时间。我还以为上了大学以后,交朋友会很轻松的。”
“是我的问题。”方嘉禾说,“你和别的朋友在一起很轻松,我只能带给你压抑。”
“别这么说。”闻惜不同意这话,“你半夜替我买过药,背我去过医院,在很多方面都有照顾过我。你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只是习惯默默付出,不愿表露,这些我都知道,也都看在眼里。”
“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方嘉禾说,“毕竟我大你几岁,何况你也对我很好。”
这般亲密的接触是头一次,敞开心扉闲聊也是头一次,闻惜在那个夜晚,看见了方嘉禾鲜少显露的另一面,还亲耳听到了方嘉禾承认她们之间的友谊。
这让闻惜非常高兴,内心充满了愉悦。
两个人就那么相互拥抱着,在低语闲聊之中渐渐熟睡过去。
一直到次日天明,她们也未曾分开,始终依靠着彼此。
就像四年后的这个夜晚,闻惜躺在病床上,护士开的药已经输到了最后一瓶,方嘉禾不知什么时候弯下身子靠在了她的腿上,悄无声息地睡着了。
记忆里的雪花还在那年的酒店房间外纷飞而下,现实世界却是闷热似蒸笼,输液大厅里的空调度数甚至调到了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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