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两个人在一起,就不会寂寞了?”成韵说,“两个人的寂寞,比一个人的寂寞更难熬。”
这话还挺有深度,也很有道理,闻惜听得一愣,思索道:“我目前为止,只感受过一个人的寂寞,那已经够难熬的了。”
“所以我劝你大胆恋爱,谨慎结婚。”成韵说,“再过上几年,我就是四十岁的人了,身边的亲戚也好,朋友也罢,基本个个都已经成了家,有了小孩。但就我观察来看,这些步入婚姻中的人,尤其是女人,没几个真正过得快乐的。”
闻惜明白她话中之意,回道:“结婚就算了吧,我也从没想过这个。”
“那恋爱呢?”成韵笑吟吟的,“这几天来接你下班的是谁?那么贵的车,看样子条件不错,挺有钱吧?”
方嘉禾家庭条件一直很好,方父是有名的散打教练,他开设的搏击俱乐部在好些城市都有分部,一向不愁经济来源,多的是人想拜他为师。
至於方母就更不用提,早些年结束柔道运动生涯后,便接手了家中的广告公司,是位事业有成的女强人,并不赖以方父的收入生活。
加上方嘉禾在散打这条道路上有了成绩,开始参加各项比赛之后,她每年挣来的奖金也都不是小数目,并且在大一下学期就自己买了辆车,一家人确实很富有。
重逢以来,方嘉禾每次与闻惜见面,开的都是平川贸易的商务用车,自己的私人车不过在昨天才开过那么一次,就被成韵眼尖给瞧见了,闻惜很有些啼笑皆非,解释道:“真不是,一个朋友而已。”
“什么样的朋友天天接你下班?我没见过这么好的朋友。”成韵说着,冲落地窗外抬了抬下巴,笑道,“这不,今天又准点来了,还跟老师遮遮掩掩呢?”
闻惜眉头微挑,侧身朝窗外看去,只见一辆白色轿车正从街口驶来,缓缓停在了她们公司门外。
从高处望去,并不能看清车里的人是何面貌,只大概看清驾驶室里有半截得体的西装,还有搭在方向盘上的那只手,戴着一支玫瑰金的腕表。
“您真误会了。”闻惜面色不改,掏出手机给方嘉禾打了个电话,“我叫她出来给您看看。”
成韵兴致勃勃,拭目以待。
很快,电话接通了,不等方嘉禾发出声音,闻惜便抢先指挥道:“开门,下车。”
方嘉禾将手机贴在耳边,听到这话一句疑问也无,立即打开车门下了车,站去车头前方,仰头朝上空看了过来。
闻惜视线低垂,与她隔着几层楼的高度,来了场无声的对视。
室外热风连绵,吹动满街棕榈树叶,方嘉禾站在树下的阴影里,黑发起伏,衣角翻飞,专注的目光里没有蓝天白云,只有闻惜望向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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