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禾把杯子搁在桌上,示意闻惜坐,说:“酒店方便。”
“之前的酒店在哪儿?”
“在高新区,公司附近。”
“那你……”闻惜说到此处一顿,揉了揉太阳穴,皱眉道,“你没必要这样,住在公司附近才叫方便,丘宁区到高新区走内环也得四十来分锺,还得是在不堵车的前提下,你每天这么来回跑,不嫌麻烦?”
方嘉禾解了几粒衬衫纽扣,看着闻惜说:“不麻烦,接你下班以后,我可以直接来这边休息。”
闻惜无言以对。
原来方嘉禾回国以后,竟然一直都住在酒店里,连个固定的住处也无。与闻惜重逢之后,她便从高新区跑来了丘宁区,还特地挑了家离她最近的酒店入住。
若非闻惜今日临时起意想看看她住在哪里,恐怕这事一时半刻还无从得知。
窗外夜色已沉沉,近来都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使得夜空也格外深远疏朗,露出了难得的星光。闻惜心情复杂,在方嘉禾对面坐下,捧着水杯灌了一大口,说:“怎么不告诉我?”
方嘉禾先前在车上小憩了一会儿,看得出人还很疲惫,眼里残存着零星的睡意,低声道:“不敢说,怕你会反感。”
闻惜听了这话,心里猫抓似的,面上也只能维持平淡:“反感什么?”
方嘉禾看了她一下,将视线挪到别处,没吭声。
“我认真的,你以后别来接我下班了。”闻惜叹了口气,愁眉不展道,“我坐地铁只需三个站就能到公司,你开车接我反而要绕路,花的时间更多。”
方嘉禾说:“可我想见你。”
闻惜对这话充耳不闻,又问道:“酒店订了多久?”
“一个月。”
“退了吧。”
方嘉禾眸光微闪,又不说话了。
“你还是回高新区住,这样每天上下班都很便利,也不用来接我。”闻惜说,“你应该过好你自己的生活,我也一样。”
方嘉禾维持沉默,屋子里安静得过分,连一丝风声也无。
闻惜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感受到了一种无声的反抗,她在这一瞬忽然间回过神来:她好像没有立场替方嘉禾决定什么。
说到底,她们只是曾经有过一段恋情罢了,而今方嘉禾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她都不该这般出言干涉。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