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看方嘉禾,而是盯着被她咬过的地方,看着那深深的齿痕渐渐浮出红红的印记,后才问道:“疼吗?”
方嘉禾想说“不疼”,却心不由己地说了实话:“疼。”
“疼就对了。”闻惜淡淡地说,“这四年以来,我一直都这么疼。”
方嘉禾露出隐忍痛苦的表情,很轻很轻地说:“对不起,小游……”
“你既然想我留下来,那留下来以后呢?”闻惜环住方嘉禾的腰,埋首在她胸前,用嘴唇在那道锁骨上若即若离地亲吻。
痛感还未消失,持续扩散,柔软的触感在那里缓缓游移,温热的吐息也将肌肤染上了一层润意。
方嘉禾眼眸低垂,一语不发地看着闻惜,她想伸出手将闻惜揽入怀中,只是手臂适才抬起,闻惜却语调微冷地制止道:“不准动。”
双手瞬间凝滞,停顿在半空,方嘉禾依言照做,不再有任何动作。
“说话。”闻惜追问道,“你拦着我不让走,是想做什么?”
方嘉禾答道:“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那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闻惜说。
“不知道。”方嘉禾说,“你想做什么?”
闻惜把头埋得更深了一点,盯着眼前那片雪白说:“我想撕烂你的衬衣,把你扔在床上,然后用力地咬你。”她着重强调道,“直到你受不了为之。”
方嘉禾气息微促,酒意带来的体热涌上脖颈,又沉入心底。
“想做吗?”闻惜扬起脸,直视方嘉禾的眼睛。
方嘉禾深深地凝望着她,点头说:“想做。”
於是闻惜拉起她的手,把方嘉禾推进了卫生间里。
花洒打开,热水器来不及提供温暖,冰凉的水即刻浇下,两个人顿时沐浴在水帘之中,很快就被淋了个透湿。
闻惜抓紧了方嘉禾的衣襟,用力一扯,伴随着撕裂的声响,几粒纽扣霎时弹飞,撞去墙壁,又跌落到地上。
“自己脱。”闻惜异常冷峻,表情几乎可以说是严肃。
方嘉禾没有冲疑,也未发表任何看法,便将身上那件扯破的衬衣脱掉,只剩了件黑色的无痕内衣。
水流淌下,从肩颈滑向胸口,再从平坦的小腹经过。渐渐提高的水温使得浴室里飘荡起了氤氲的雾气,两人站在花洒下方,就像是站在雨里。
曾几何时,她们也曾做过同样的事,就在那间双人宿舍,门上印刻的数字叫做507。
闻惜抹了把脸上的水,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方嘉禾。
没有她的许可,方嘉禾什么也不能做,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站在闻惜跟前,听候她的下一步指令。
可奇怪的是,很久过去,闻惜也没再开口说上点什么。
她只是不言不语地看着方嘉禾,眼里的神情比重逢后的任何时刻都要冷静沉着。
两个人就那么互相沉默着,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