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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惜还是摇头:“我爸估计都不知道我已经考完试了,上次打电话还是在上个月,问我缺不缺生活费,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回答完这句,方嘉禾便没再往下问,闻惜也就反过来问她道:“你呢?是留在淮州接着训练,还是回宁州?”

方嘉禾安静片刻,有点没劲地说:“都一样,我待在哪里都行,没什么区别。”

她是宁州人,在读大学以前一直在宁州生活,进入淮大以后,方父便把宁州的搏击俱乐部交给徒弟和朋友打理,到淮州这边的分部当起了临时教练。

方母从前是柔道运动员,退役后便接手了家中的广告公司,工作很是忙碌。也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方母只能独自留在宁州,一家人两地分居,难得有相聚的时候。

纵然方嘉禾从未过於详细地说过家中情况,但闻惜也能看出来,方父是为了她才来的淮州,倘若方父没有发话,方嘉禾大概率是会留下来继续训练的。

加上期末考试前的这段时间,方嘉禾几乎都待在学校,不像之前那样每天都要去俱乐部报到,眼看着假期到来,方父应该会加紧她的训练,不会让她直接回宁州去。

“你自己的想法呢?”闻惜说,“你的个人时间太少了,好不容易放个寒假,总该放松放松吧。”

方嘉禾说:“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个人时间这个概念,个人空间也是。”

闻惜说:“可你都二十来岁了,早就是成年人了,应该有自己的主见才对,叔叔也不能什么都管着你啊。”

“正因为我已经二十来岁了,所以他很着急。”方嘉禾说,“跟我同龄的、或是比我小的运动员当中,好多早就已经进入了国家队,不管是国内的比赛,还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世界级比赛,他们的成绩都比我好很多,我跟她们比起来,连庸才都算不上,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在散打这方面,方嘉禾其实并不算很有天赋,迄今为止,她只是凭着要争一口气的想法,才磕磕绊绊地走到了今日。

至於那口气争的是什么,其实也与成绩无关,而是她要向父亲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也并非不能吃苦。

方父曾经也是进过国家队的人,最终却因伤病在年轻时含恨退役,那之后他开设了自己的搏击俱乐部,做起了专职教练,带出了两个全国冠军,闯出了名头。

但仅有名头还不行,方父更想做的,是把自己的孩子也培养成冠军,还得是世界级的那种,那才是他真正想达成的目标。

——就像多数父母那样,自己在年轻时未完成的心愿,便希望将来的某一天,能让孩子替自己圆满。

可令方父不满的是,与方母结婚后,夫妻俩膝下仅育有一女,他因此对方母产生成见,亦不喜欢方嘉禾,总认为女孩在体育竞技方面没用,他想要个儿子,能摔能打,不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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