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与占有欲双双作祟,使得杨天晴开始排挤闻惜。三人共处时,她总会别有用心地给闻惜添堵,让她尴尬、难堪,并且从不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来,叫闻惜心中憋屈,却又无处发作。
她想用这种方式考验闻惜,赶走闻惜,她不相信闻惜能像她一样坚持到底。
“所以你的感觉没有出错,我那两年的确是在故意针对你。”杨天晴说,“但我确实没想到,你居然比我更有耐心,也比我更理解嘉禾。而嘉禾也确实很喜欢你,其实我们三个人之中,从头到尾都只有我才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个。”
闻惜安静片刻,笑了笑说:“那很多事情就都说得清了,我以前不是还怀疑过你是不是喜欢方嘉禾吗?当时我真的以为你是同性恋。”
杨天晴苦笑一声,摇头道:“我不是同性恋,我纯粹吃饱了撑的。”她又是一声叹息,“现在我才明白,我从一开始接近嘉禾的目的,就只是为了满足自己而已,我对她有好感不假,但并不是真的就那么喜欢她。不管出於哪种感情,当你在一个人身上倾注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总会不甘心放弃,那叫做偏执。而你不一样,你从始至终都对嘉禾是发自内心的好,不带某种目的,你的情感比我更单纯,也更能让嘉禾接受。”
淮州那两年,杨天晴还未明白这个道理,时至今日她才幡然醒悟,方嘉禾又不是傻子,她那么敏感的人,岂会看不出自己的小心思?又岂会不清楚她的刻意接近是带着什么用意?
而有了她的对比,闻惜的友善和关爱则显得更实际,也更能打动方嘉禾的心。
杨天晴不是非得要方嘉禾不可,没了方嘉禾,她还有很多其他朋友。方嘉禾对她来说,只是人生的道路上一束吸引过她的光,她起先抓不住,就想试试看能不能抓住。她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可以抓住那束光的人,但后来却发现,她并不是那个唯一,甚至那束光还愿意主动把自己交到别人手上,落在另一个人的掌心里。
至此,杨天晴终於明白,有些事不能强求,亦不能胡来。
“以前不够懂事,一直不知道自己居然是那么自以为是的人。”说出许多不为人知的心里话,杨天晴看上去显然轻松不少,“如今回想起来,也许在你之前的那些人,她们不一定就不能和嘉禾成为朋友,但我打着保护嘉禾的旗号,用着替嘉禾筛选朋友的借口,把她们都赶跑了。嘉禾的社交圈之所以狭窄,很大原因也是我造成的。”
闻惜全程都在认真聆听,此刻放缓了语气:“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我倒是很欣赏你现在这份坦然,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也不用自责。再说方嘉禾也不是小孩子,她想和谁交朋友,其实并非你能干涉得了,她远比你我想象中的要更成熟,也更清醒,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和想要的是究竟什么。所以朋友这种东西,多还是少,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其实和你关系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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