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惜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成韵稍显意外,“不是关系特别好的朋友么?那怎么会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我都说了只是假设嘛。”闻惜摊手,“您可以忽略掉这些细节。”
成韵默然少顷,抬起头来看着闻惜:“嗯……那也很简单,可能你这个朋友在从事什么保密性很高的工作。不过不能打电话这件事,说起来稍微有点不正常,一般情况下,要是不能打电话,就是担心会被窃听,或是害怕暴露自己的位置,你说的这人该不会是在搞什么违法的事吧?”
闻惜倒是没想过违法这一层,听到这话不由一怔:“不会吧……以我对这个人的了解来说,她应该不至於违法犯罪。”说罢又补充道,“还有一点,假设我现在有事要去找她,但我带给她的礼物只能买一些生活用品,比如被子和衣服之类的,其他东西她大概率都收不到,这又能是因为什么?”
她话音才落,便见成韵挑了挑眉,面露了然的同时又拖长调子“哦”了一下:“那我知道了,你这个朋友八成是坐牢去了。”
听见那两个字,闻惜很难不脸色一变,霎时没了声响。
但成韵埋头喝着咖啡,并未瞧见闻惜的神色变化,还在接着分析道:“显而易见的事么。你想啊,不能跟她打电话,只能亲自跑去跟她见面,想给她送点礼物吧,还只能送些生活用品,这不就是探监吗?”
坐牢,探监……
闻惜咀嚼着这两个令她觉得无比陌生的词,一时难掩心慌,再也说不出话来。
其实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昨天下午送方嘉禾离开的时候,她就已经有过类似的猜测。
只是她自己猜测是一回事,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闻惜毕竟抱有一种自欺欺人的侥幸心理,在猜想被证实以前,她不会相信,也不敢相信。
可现在成韵轻轻松松就把这个结论给分析了出来,这就证明她的猜想并非不是没有可能。
而她今日来向成韵拐弯抹角地提问,也不过是想侧面地验证一下这份猜想有几分真罢了。
难道方母真的入了狱,眼下正在宁州蹲大牢?
可她为什么会坐牢?与方嘉禾失去联系的这些年里,他们一家人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想起方嘉禾重逢以来的种种表现,她的难以启齿,她的缄口不语,似乎全都在这一刻有了合理的解释。
闻惜陡然间心跳加速,感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茫然无措。
“还有别的吗?”她紧皱着双眉,呆呆地问,“除了坐牢,还有别的可能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