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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我拿起钥匙就朝着楼下走去。

我总是把气势做到位,可是到了她家门口,就熄火了。

一时想不起要怎么措辞,该用什么语气和她说呢?我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即使是快要相处3年的初中同学,聊天比较多的人也是屈指可数,更何况现在要去人家门前和她对峙。

越想越害怕,此刻的我像个刺蝟一样畏首畏尾地站在她家门口,门内钢琴声依旧流畅,与我刚刚怒火中烧的样子形成对比。

“这不是楼上那个诺诺嘛?”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温柔厚重的男声。

“叔叔好!”我礼貌地和他打招呼,心里越发慌乱。

“你是有什么事儿吧,进来坐啊!”他热情地邀请我。

既然已经到这儿了,我鼓足了勇气对他说道:“叔叔,我找沈闻星。”

“好的,我把她叫出来。”说罢便打开门喊她出来。

钢琴声戛然而止,接着一个清瘦的女孩儿从房间里朝门口走出来。

“闻星啊,楼上的诺诺找你。你俩进屋说。”

我连忙拒绝道:“不用了叔叔,我就在这儿说吧。”

看我坚持,他便不再邀请我,径直走向家中。

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她,她嘴唇薄薄的、肤白如雪、目若秋水、表情淡漠却不乏灵气。

她用那清澈的眼眸有些疑惑地看着我,那一刻感觉脸颊仿佛贴在炉子旁被烤一样发烫。

“我......我......”我紧张地磕磕巴巴,但是既然来了,还是一鼓作气地开口:“我觉得你还是选择其他时间练琴比较好,大家还要休息呢!”

第2章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我,然后又恍然大悟般不好意思地对我说:“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晚练钢琴。”

“恩......没事儿没事儿。”

明明是我提出的意见,现在又装作大度不在乎的样子,当时的我已经语无伦次、思绪恍惚,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回到家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脑子里复盘着刚才的一切,“以后不要这样了,夏诺。没有那个胆子就不要冲动地去找别人对峙,说表达什么哪怕写下来也好啊。”我后悔地自言自语起来。

这两天,妈妈因为忙也只是简单地问了问我的成绩,唠叨了几句便着急着上班。

那天和沈闻星说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在晚上练钢琴,整个小区的夜晚都安静的让人心神静谧,直到开门的钥匙声。

周日,他出差回来,果不其然他还是喝酒了,人还没走进屋子,酒精味儿早已顺着门缝挤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