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样,我也只是在听课时佩戴眼镜,平时走在路上摘掉眼镜平等地模糊掉所有事物。
躲避所有人的目光逃避人群才能让我看起来自在点儿。
我的阿姨舅舅们时常教育我让我阳光一点:“夏诺,你看看沈闻星,你俩都文静,人家文静不乏积极,你呢,总是给人阴暗的样子。”
是的,她太优秀了,优秀到我姨们和我姥姥都知道她。我们家人觉得我阴暗,她们对我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恨铁不成钢。
之前我会反驳她们:“还不是因为我爸整天打击我,如果没有他我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接下来就是全家人的批判,她们觉得我作为孩子不应该对自己爸爸下此定论。妈妈在旁边默不作声,我没有告诉她们我爸醉酒后家里的狼借,我知道她不想在她们面前丢人。
久而久之,我不再跟任何人提起他了,后来每次她们教育我应该积极点儿时,我也只是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就像妈妈那样沉默。
这一天,大部分时间我拄着下巴,想着昨天发生的种种,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沈闻星有收到我的纸条儿吗?
那天放学回家,我故意放慢速度,几乎是推着车子回去的,平时那条路很漫长,可那天的下午却感觉近在咫尺。
到了楼下,我把车子放好在地下室,一个人躲在那里等了好久,看着橘色的灯光下孤寂的身影,一瞬间突然心疼自己。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重叠在我的影子上,我缓缓地抬头,看到沈叔叔温柔地看着我:“夏诺,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我把车子放在这儿。”
“哦,是嘛。”
沈叔叔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家具,看样子沈叔叔是来地下室储放东西的。
顺着沈叔叔的方向,我看到沈闻星在他身后,安静的仿佛不存在这个空间。
对上她的眼神时,我就像被热水烫到的手反射性的弹开。
“叔叔,我上楼了,叔叔再见。”我低着头快速与他们告别。
越过沈叔叔与她抆肩而过时,想到昨晚她的钢琴、想到早上贴在她家门上的纸条,心里就像到达沸点的水翻涌不停。
心里想停下来谢谢她,可是脚步不受控制地渐行渐远,她只是站在原地,任凭我像风一样从她身边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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