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中最“精彩”的部分就是偶尔的深夜家庭茶话会。
关上门窗,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味儿,接下来就是男人的叫骂声,女人的嘶吼、和我的哭泣声……
第二天的我,顶着肿胀的黑眼圈去学校,继续这样似乎看不到尽头的生活。
初中这三年好像除了年龄在增长什么都没变,包括面对他醉酒回家时的恐惧。
初三下学期,所有学生和家长像热锅上的蚂蚁,学生们挑灯夜战,家长也加班加点地陪着孩子奋斗在一线,我妈也不例外。
她给我报了几个补课班,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笃定地说去了就一定能提高成绩。
“妈,你怎么就坚信去那里有用呢?可不可以不去啊,那个班要补到晚上11点呢,太晚了怎么回家啊。”
她斩钉截铁地说:“人家沈闻星也在那儿,她爸爸跟我说了这个老师讲的特别好,有多年的经验了。晚不晚的你别怕,我去接你,或者你爸有时间让你爸去。”
家长对於孩子学习方面是可以舍出大量时间和精力的。
“再说了,你看看你上次的成绩,分数越来越低了。就算不考上重点,也要去好一点儿的高中呀。”
“对了,要不然搭沈闻星她爸爸的车回来,正好咱们住一个楼。”
听了这话我连忙摇头:“别了,还是你来接我吧。我不想让我爸接,我也不想坐沈闻星家的车,我又不认识她们一家。”
这是实话,我并不想让妈妈大半夜的去接我,但是三种方案对比下来,我也不得不麻烦妈妈了。
我不好意思地对妈妈说:“哎呀,那多麻烦你啊。”
我妈笑着说:“还在那儿跟我装呢,我这个老奴才不得好好伺候你吗?”
每次这个时候她总是无奈地看着我,我便死皮赖脸地贴上去。
就这样,我还是听了她的话,5点从学校放学,我就骑车直奔补习班。
这个补习班里百分之九十都是六中的学生,我谁都不认识。
第一天去的时候,我提前了半个小时就到了。
推开门有几个人在聊天,我一眼就看到了沈闻星,她坐在第一排和几个女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但是显然她们被我的推门声吸引到了,我看到她们齐刷刷地向我这里看过来,我也看到沈闻星看到我时一丝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
那几秒,我感觉自己的表情是凝固的,没有镜子,我都可以想象到自己当时的表情一定尴尬极了。
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我该不该和沈闻星打招呼呢?打招呼她不理我怎么办?不打招呼的话作为邻居是不是不太好?可是本来就不认识不打招呼也没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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