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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闻星不同,她总是以标准化的微笑面对所有人,好像什么都能接受,看不清她在想什么,更很难在她嘴里得到些什么。

她就像在雪天转瞬即融化的雪花,翩翩落下还没来得及看清它,便落入白茫茫的寒雾中,消失不见。

回到家后,钻进暖和的被窝,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想着她今天的态度,虽然她说着好像原谅我了,但是心里却空落落的。

那个寒假,每天穿梭在风雪中,不知道为什么那年的冬天特别冷。

好像时间被这寒风快速推进。去姥姥家过年时,热闹依旧,却不见卧在床上的姥爷,也不知道妈妈将那十字绣放在哪里;爸爸还是每天忙於应酬;经过了这个假期,我和沈闻星成功恢复到了最初的样子。

对了,那个寒假,叔叔的孩子出生了,那天在产房门口,叔叔哭得很大声,他眼圈红红的,焦急地踱步,周围人不禁纷纷夸赞这个疼老婆的好男人。

孩子是个女孩儿,大家看着襁褓里的婴儿,便安慰起小婶。小婶躺在床上面无血色,说话也是有气无力,我记得当时她下床都咧着嘴,痛得五官聚在一起,走一步停三步,叔叔站在一旁看着她眼里满是感激。

前来看望的人便说:“你看你老公多爱你,他多不容易啊!”

高二下学期,又是一年从寒冬里走出来,迎接春暖花开的日子。

那个学期唐浴瑾还是悠哉悠哉地靠在一旁刷着手机、翻看着漫画、每天将自己打扮的很精致,只有在语文课上才会礼貌性地看向黑板。

那个学期对我来说是平淡的,交不到新朋友、成绩止步不前、在学校依旧是无人在意的存在、回家面对各种小吵小闹。

那个学期对我来说也是失落的,除了每周五我几乎看不到沈闻星的身影,几乎每次周五见她,她看起来就消瘦一点儿。

她总是猝不及防地出现,又匆匆离开。

那年的6月,期末成绩出来后,回到家里妈妈的第一句话并不是询问我的期末成绩,而是迫切地告诉我:“沈闻星没有争取到出国留学的名额。”

我是惊讶的,也是意料之中。

“据说这次考得特别差,150多名。”

“那对她来说确实差。”

爸爸坐在沙发上摆弄着遥控器,冷哼一声道:“我还以为这孩子多厉害呢,看来也不过如此。”

正常人都会为她感到惋惜,可能只有他这个时候才会跳出来冷嘲热讽,这是他的一贯作风,我也见怪不怪了。

可是我错了,我理解的“正常人”可能并不如我所想。当我路过街坊四邻,讨论到沈闻星时大家说得最多的一句话都是:“这孩子也不过如此……”

期末放假后的某天晚上我窝在被窝里,发了条短信给她:“在干嘛呢?”

“准备睡觉了。”她回复的很快。

“不要在意周围人说什么,还有更好的地方等着你。”

“谢谢你。”

隔着屏幕我感受不到她的情绪,落榜的打击再加上周围人的闲言闲语,她真的能很快消化吗?虽然她看起来很坚强,面对她妈妈的传言她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再不济她也是高中生的年纪,她真的能无视这些言论正视自己的失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