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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它拿出并小心展开,随着展开面积的扩大,带给我的不是伤感,而是恐慌。

呈现在我眼前的不仅仅是‘寿’字,它多了个偏旁修饰:‘涛’。

妈妈说过缝制这个是因为姥爷的大寿啊,这‘涛’是什么意思?姥爷的名字里没有‘涛’这个字啊,我们家人里也没有谁的名字里有‘涛’这个字啊。

拿着十字绣的手不断抖动着,我想到了那个人,他的名字里有‘涛’。

屋外走廊里不时有人走动的声音,我像小偷一样畏手畏脚,慌乱中我用手机将这十字绣拍下来便将它摆回原来的位置。

‘不会的,怎么可能呢,妈妈她最讨厌这种事儿了。’

‘爸爸知道吗?沈闻星知道吗?沈叔叔呢?他知道吗?’

‘就这样瞒下去,假装不知道就好了,等大学离开这里,一切就与我无关了。’

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不停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做梦。如果是梦,请让我快点醒来。

只可惜这梦一做就让我睡了十多年,果然所有的预谋都是有备而来,所有的灾难都是突如其来的。

那之后的几天,我都在痛苦与猜忌中度过,总是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果然人对於坏事的直觉永远不会错。

4月中旬的一个暴风雨的夜晚,爸爸没有喝酒却远比醉酒后还要可怕。

他浑身湿漉漉站在家门口,一手拿着脏兮兮的布块,一手攥着手机。

我大概意识到了些什么,紧张地看着他,上前稳定他的情绪:“爸,你怎么......”他穿过我直接走向妈妈,啪!

“爸!”我几乎又一次跪下,他完全不理会我,只是瞪着眼睛,那目光想要将妈妈杀死,妈妈捂着脸看着爸爸的状态一脸惊恐。

“你他妈就是个贱人,是个□□!”爸爸红着眼疯狂咒骂着,仿佛想要喊醒整个小区的人。

“你看看这个,你看看绣的是什么!啊?”他将十字绣甩到妈妈的脸上。

妈妈打开十字绣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这不是......怎会这样,我不知道啊!”

“你他妈还装什么,这是楼里的秦大爷亲眼看到你扔的,他觉得这东西扔了怪可惜,没成想打开一看,便是这字!”

秦大爷是楼里有名的消息通,自己一个人生活无趣,便整天以收集邻居的琐事为乐,当年沈闻星妈妈离开的消息就是传自他口。

“我......”

不听妈妈的解释,爸爸继续说:“整栋楼谁不知道沈闻星的爸爸叫沈青涛啊,连秦大爷那个年龄的人都感觉到不对劲儿了,你还真不害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