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逛了一会儿,买了晚餐,回去的时候临床的小女孩儿和家长已经散步回来,沈闻星躺在床上紧闭双眼。
那天晚上我在医院租了一个小床,铺展在她的床边。那天夜里她睡得不安稳,我背对着她彻夜难眠,耳边都是她轻微的呼吸声。
身上好像受到什么引力一样将我吸向她,我保持着一个姿势奋力抵抗。
一夜未眠,打开手机已经5点,头疼得难受,眼睛已经肿胀。
我悄悄起床,她还在沉睡中。
洗漱好,收拾好衣物,看着床上虚弱的人儿,无声离开病房。我在医院雇了可以照顾她的人,便离开了。
凌晨的5点雾蒙蒙,我漫无目的的在外面走着,试图将这糟乱的心静下来,跟着锺表走了一圈又一圈,走到太阳刺眼、走到人潮拥挤。
原来我已经晃到了阳城小学这里,现在是7点,正是小学生上学的时间,路边的家长骑着自行车朝校园里张望、或者开着轿车但匆匆离开、或是几个小学生嬉嬉闹闹结伴走进校园。
校园门口不远处也纷纷推出小吃出来叫卖,已经7点了,昨晚买给沈闻星的晚饭我们两个都没有吃,现在肚子饿得叫出声来。
‘小蛋糕’,我几乎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那三个字,一瞬间把我拉到‘曾经’。那时候家里至少表面平和,就算成绩一般,学业繁忙,但是和她站在校园门口品尝着蛋糕,也甜到心里。
我走向那个蛋糕推车。
“要点儿什么啊?”卖货的大姐看到我过来笑脸相迎。
“都有什么口味?”
“巧克力、香芋、草莓、哈密瓜、芒果。”
她喜欢吃草莓口味的,不喜欢巧克力,我和她正相反,喜欢巧克力,但是不喜欢草莓。
“拿6个吧,6个草莓。”
“好咧!”对面热情地回应道。
“不不不,您先别装着。”话刚说出口我又打断她。
“要6个,除了草莓和巧克力,每样您就随便装吧。”
大姐忙活着打包,这时候一对儿母子也走到推车前。那女人面熟得很,大概40岁的样子,我总得在哪里见过她。
我在记忆中努力搜寻她的面容,一阵风吹来,吹醒我朦胧的回忆。
那个香水,那个廉价的香水味!
那个和我爸爸并肩行走的女人,那个我爸爸口口声声说只是朋友的女人。刘湘仪,那个曾经被人口诛笔伐的小三。
我听说她成为过街老鼠后就离开了阳城,没想到又回来了。
不过说来也能理解,她所谓‘小三’的罪名本来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尤其是我妈妈那件事曝光后,风向几乎一夜反转。
我的妈妈,那个理直气壮上门抓那对“狗男女”的女人反而是贼喊捉贼的背叛者。
我的爸爸和那个女人,是被诬陷的清白人。
想到这儿,心底一股的恨意袭来,那是这些年埋藏在心底对白芳宁的恨意。因为你我才唯唯诺诺、因为你我才如此狼狈、因为你我才不敢面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