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幸一早便喝了药,与李西西说起了顾相府内“明香院”的事情,大家一致认为过年这几天是好时机,顾府人来人往想必会放松点巡查;
李西西便与沉云相约晚上去一趟,看能不能取出那盒子;才说完没一会就瞧着楚昕过来了,两人便促狭的朝着苏幸笑了笑退出去了。
“怎么不多睡会?”苏幸放下手里的笔过来摸了摸楚昕的脸颊。
“睡不着了”楚昕红了红脸回着。
“今日可有想吃的?”苏幸让素月今日做了好些糕点,各色各样,总有一款能俘获楚昕的心。
“梅花糕”楚昕想到苏幸那天折的梅花便面带笑意。
“行”苏幸说完,素月便来了;
“长孙公子来了”素月担忧的看了一眼自家公子。
苏幸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点了点头,对着楚昕道:“你先去用膳,我去前厅”
楚昕点了点头便随着素月出去了。
苏幸踏进前厅便瞧着长孙齐渊端坐在扶手椅上,目不斜视的看着门口方向。
“长孙公子怎么来了?”苏幸大概猜到了,但是没有说开。
“呵呵,来给苏相拜个年,江平一别也有几月了,一月前才知晓那日的公子尽然是苏相”长孙齐渊也不知为何对苏幸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当时去查案,没有公开身份,倒是劳烦长孙公子好找了,哈哈”苏幸打着哈哈笑了两下。
“我觉得与苏相很是投缘,自江平那一席话,我觉得我狭隘了,应该放下,顺其自然,而不是一味的以为自己是要先报国再成家的,我今日前来一是给苏相拜年,二是想听听苏相对如今科举制度的看法”长孙齐渊好不隐瞒的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苏相想着还真是个让人不放心的家伙,觉得脾气相投便全心信任:“既如此,我也不绕弯了,如今这科举制度如同没有一般,早已偏离中心,榜上的有几个是真才实学,就拿当朝翰林院的大才子冯子凡来说,他肚中墨水人尽皆知,可是他就偏偏是当年的探花郎”
这冯子凡当年和秦玉一同考试,因着秦玉的才学实在是超了冯子凡一大截,实在是不好作弊,所以当年的状元郎是秦玉,探花郎是冯子凡,谁让冯子凡家里有的是银子,给顾相送了多少好东西,真才实学的都是在几十名以后,被分派到小县上,有的运气好还能升迁回来,运气不好的怕就在一个地方呆到死了。
长孙齐渊苦笑一下,的确如此:“祖父与苏大人看法一致,这事还需要从根本解决,关键这些年皇上越发糊涂了”
这句话可谓是大不敬,但是别人说也许就是活得不耐烦了,长孙家说那就不一样了,那就真的是就事论事了。这话纵然是被小人利用传到皇上那里也是无伤大雅的,皇上就如同听不见一般,长孙家百年的根基不是皇上能动摇的。
更莫说苏幸不会往外说了,苏幸思考了一会道:“长孙泰斗是有何高见?”
“祖父他是想彻底更改制度,但是谈何容易”长孙齐渊何尝不想从根本改良呢,但是难度太大了。
“不破不立,如今破都还没办法,又和谈立”苏幸说了一句又道,“不过,可以以多胜少”
长孙齐渊眉头一下舒展道:“看法一致,哈哈哈”
随后长孙齐渊看了苏幸的脸道:“每次瞧着苏大人就觉得特别像我的一个故人,我祖父也如同这般想法,说有当年苏相的影子,但是说不出来哪里像,再仔细一瞧,苏伯伯没有你这般的洒脱和敢作敢为”
当年苏瑾之苏大人可谓是为人正直,两袖清风,但是让人操碎了心,不懂变通也不懂委婉,忠心耿耿却时常逆耳!要不然也不会被人算计,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苏幸暗了暗眉目道:“谁人不喜锦上添花?”可不是,皇上也喜欢好听的话,也喜欢给自己带高帽子。
两人又合计了一下具体的方案不知不觉就晌午了,长孙齐渊也不再叨扰,直接告辞回府准备和自己祖父再合计一番。
苏幸回来便瞧着楚昕一个人打磨什么东西,走进一看,尽然是一枝通体碧玉透亮的簪子,形状很是简单,但质地却是极好的。
楚昕很是认真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时不时拿起来吹一吹,以前跟着制簪子的老师傅学过,只是太久不做有点生疏。
“想不到昕儿还有这本事”苏幸笑着坐在了对面。
“哎呀,你来了也不知道吭一声,吓我一跳”楚昕说着娇嗔了一眼苏幸继续磨了起来,反正都被看见了就大大方方的漏出了,“你当我只知晓吃呀,我这手艺可是一名家师傅的真传”楚昕才不会告诉苏幸那名家师傅根本没收自己当徒弟,但是那师傅却没有拦着自己偷学。
“嗯,今日领教了昕儿的本事”苏幸说的极其挪耶。
“哼,等弄好了绝对好看”楚昕虽然不是很信自己的技术,但是材质好呀。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苏幸将旁边的热茶递给了楚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