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静的正视陈和平,周遭的空气凝滞,气温骤降。
何忠关门,站在陈谊身后,表情同样冰冷。
“陈和平,你觉得,我这局棋下着玩儿啊?”陈谊捋了捋头发,摩挲指尖,居高临下,“这么多年你都乖乖待在菲律宾,现在就算跳出来说我虐待你,凭我今天在南城的地位,有人信你吗?”
“有人敢信你吗?”
“别忘了,”陈谊勾勾嘴角,似笑非笑,“你名下有我买的车,房,还有地,在外人看来,我对你啊......可好了。”
“可好了”三个字,说的很慢,像是一道锁人的符咒。
车子、房子和地,都是陈谊走帐用的,不是真的给了陈和平,但外人毫不知情。
说完,她笑了,笑得虚伪,笑得妖娆,笑得阴风阵阵。
瘦削的肩膀随着笑声起伏,“在我心里,你早已经不是我爸,连梯子都不算,充其量只是一枚棋子,棋子棋子,可弃的子。”
等陈谊说完,陈和平哆嗦的跌坐在地上。
他的这场闹剧,注定以失败告终。
沉默一会儿,陈谊觉得这个包间里的气味难闻,她纵了纵鼻子,恨不得一把火烧个干净。
她若有所思几秒,扯着嘴角坏笑,朝身后勾了勾手指。
何忠走到她身边。
还是那个古铜色镜面首饰盘,这次放着一盒火柴。
陈谊接过火柴盒,从里面取出一根。
火柴头抵在盒子侧面,“呲啦”一声,陈谊的眼里闪烁着跳跃的火光。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陈和平慌了。
“你别乱来啊!”他说。
陈谊轻蔑的看着他笑,忽然扬手,将火柴丢了出去。
一瞬间,火光连成了一条长而宽的线,在陈谊和陈和平之间形成一道屏障。
屏障之内,陈和平惊恐万分,爬上沙发,怕得要死。
屏障之外,陈谊兴致盎然,双手环胸,看戏一般。
就在火舌蔓延到沙发上时,屋内的黑烟已经呛人。
陈谊起身,冷傲高贵地朝门口走去。
“淡定,不会真烧死你的,”陈谊头也不回,“陈和平,杀你,不是我能不能,而是我高不高兴。”
陈谊的潜台词是,让陈和平看清自己的定位,如果再敢坏她计划,她绝对不会让他善终。
何忠低头,为她开门。
她自动忽略身后的哀嚎嘶吼,平静的走在二楼长廊上。
此时,她的眼睛蒙着一层青灰。
原本,她把陈和平安置在菲律宾,就是免生事端,毕竟那时候,她还没有随便处理掉一个人的实力。
想要善后,势必要费上好一番功夫,道德上的污点一辈子也抹不掉。
所以,限制人身自由,是眼下最好,且最切实可行的办法。
现在,她有了只手遮天的实力,却不想杀他了。
她不想手上沾血,因为那样,她就真的不能和沈小姜站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