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又恢复了宁静。
静的只能听见窗外的蝉鸣,和时不时飘进来的风声。
“那个......”陈谊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沈小姜讨厌陈谊的欲言又止。
她希望陈谊能说出她想听到的话。
然而,陈谊没有。
“多谢你,解围。”她的语气平静,冷淡的没有情绪。
沈小姜用力咬着后槽牙,闭上眼睛,心如刀绞。
“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个。”沈小姜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生气。
对方沉默片刻。
窗外的风大了些,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
可热意却无法被吹散,蝉鸣声在风声停下后,变得更为聒噪。
“我不知道你要听什么,你可以告诉我,不要让我猜......”
“小姨!”沈小姜的唇瓣被咬的颤抖。
淡淡的血腥味被牙齿的边缘带进唇舌,像是老旧门框上,拨下来的铁锈。
她原本想直呼陈谊的大名,但这两个字滑倒嘴边却变了。
“现在,究竟,是谁在让谁猜啊?”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用力嵌进掌心。
好疼,却比不上陈谊的态度。
“沈小姜,”陈谊缓缓转身,视线从下往上,最终落在沈小姜的后脑杓,眼神里有着看不清晰的情愫,“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了?”
又是这么一句。
沈小姜怀疑,陈谊是不是说不出别的话。
“幼稚也好,不幼稚也罢,你都不喜欢,不是吗?”沈小姜的声音,像是打碎的玻璃,光是用听的,都觉得刺得人生疼。
撕碎自己,伤害别人。
没有任何意义。
“我们,不可能的。”陈谊的声音压低,依旧柔软,依旧好听,却没有往日的温度。
她的话,有过温度吗?
沈小姜觉得心寒。
“为什么?”
陈谊的眸光微动,在狭小的空间里,她后退了一步,视线依旧落在沈小姜的背影。
“你和我,不一样,我们,不是......”
沈小姜打断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陈谊肯定的重复。
话音刚落,沈小姜的拳头砸在门板上,发出一道闷闷的声音。
陈谊看着她微微泛红的手,眼里满是心疼。
这句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难免可笑,但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好像,也没那么可笑了。
她知道自己的出生,管她叫“七爷”的人都清楚她是怎么爬上现在的位置的,卖笑陪酒,每天阿谀奉承,溜须拍马,说过的谎话比吃过的饭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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