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姜拧开水龙头,水流声漫进耳朵,把窗外的雨点稍微隔绝一些。
“很久吗?”陈谊本人的音量不大,但是为了让沈小姜听清,刻意把声音提高了些。
沈小姜把叠厚了的湿巾递到水龙头下,刚打湿三分之一。
听到陈谊的话后,她手上的动作停了停,语气似有些怒意:“对你来说,可能也就几天,但是对我来说,真的很久。”
陈谊喉咙紧了紧,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
她何尝不是?
她不会告诉沈小姜,这几天,於她而言,度日如年。
整个厕所里,只有这里发出声响,空空荡荡,可偏又没那么空荡,一眼望不到头的隔间里,会不会随时有东西钻出来,磨砂的看不清外面的窗户上,被吹乱的枝条仿佛张牙舞爪的妖兽。
陈谊不怕人,但怕鬼,特别特别的怕。
在遇见沈小姜之后,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当你有人可以依赖时,就会无比讨厌孤独的日子。
和沈小姜躺在一起,她能好好睡一觉到天亮,但这几天......
陈谊倔强,她不会告诉沈小姜,这几天,她一直在失眠。
如果不涂很厚的眼影,那黑眼圈就明显的像是被人打了。
“沈小姜......”
陈谊再次欲言又止。
沈小姜已经习惯了,这一次,她没有傻傻的等待。
她关掉水龙头,一手捏着湿纸巾,一手做碗状兜在下面,语气冷冷的,“来,脚底给我。”
“沈小姜。”陈谊看着她,眼神脆弱,仿佛一碰就碎。
“不愿意?”沈小姜也看着她。
四目相对,沉默几秒。
黑云压城,外头的天光也越发的暗了下来。
陈谊看不清沈小姜眼底的情绪。
像夜里黑黢黢的海,暗潮汹涌。
“不是。”她回答。
沈小姜依旧看着她,“那是什么?”
陈谊眼神飘然,红唇轻启,要说不说,“没......没什么......”
沈小姜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冷却,胆小鬼就是胆小鬼,什么时候都一样。
她不想说话了,低头帮陈谊抆去污渍。
刚刚抱陈谊的时候,沈小姜就感觉到了,她,可能瘦了。
带着这样的疑惑,沈小姜低头,指尖轻轻划过陈谊的旗袍,面料丝滑,带着粗糙的纹理。
在碰到对方侧边腿时,她停下了。
重新蹲下,沈小姜攥住垂在眼前的那一节脚脖子,稍稍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陈谊只有九十斤,脚踝很细,像一截雪白的藕,真的很让人有食欲。
米白色的旗袍松松的盖在陈谊白玉一般的双腿上,能若隐若现看见腿部的形状,以及摆放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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