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里的书本放下,拿出这个罐子,在手里颠过来倒过去。

半晌后,她轻声笑笑。

这时,门被打开了。

陈谊出现在门口的灯光下。

她看着白舒华手里的罐子,狭长的眼尾微微眯起,嘴角很小幅度的动了一下,声音冷冷的,“谁让你动我东西了,放下。”

白舒华看看门口,又看看手里,屈着手指,像是在指透明罐子里的棒棒糖。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接着,她摇摇头,“陈小七,我不喜欢吃甜食,这一点你知道的,我犯得着跟你争这个吗,又不是饥不择食。”

“罗嗦。”陈谊踩着黑色细跟绑带高跟鞋,露在外面的十根脚趾涂上了暗红色的指甲油,既魅惑又性感。

一袭墨蓝色挂脖旗袍束在身上,衬的她身线极好,高高的开叉下,旗袍的裙摆宛如夜色里的海浪,一片一片翻滚的热烈。

“不喜欢就别拿,你不喜欢,自然有人喜欢。”陈谊的声音冷冰冰的,走路带风,冻得白舒华浑身上下狠狠哆嗦了一瞬。

白舒华虽然比不上陈谊的商界谋略,也没有陈谊会说话,但她不是傻子,能听得出来对方话里的意有所指。

“不是,我惹你了吗?”她看着陈谊的背影问。

陈谊淡淡的向后瞥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白舒华双手抱臂,斜倚在书架上,“怎么感觉你吃了炸药,话里有话啊?”

陈谊侧身在书架上寻找合适的位置,把棒棒糖罐子重新放回去。

接着,她拿着那柄百鸟朝凤团扇,在面前轻轻缓缓的摇了摇,揶揄道:“自己想多了自己消化。”

白舒华贼心不死,抬手就要去够那罐糖。

陈谊迅速扬起手上的团扇,拍了一下白舒华的手背。

“嘶——!”被拍的人生生吃疼,眉心微蹙,眼里有丝丝愠怒。

“哎哟,什么宝贝啊,碰都碰不得?”

陈谊慢慢的扬起下巴,嘴角划过一抹狠厉,斜着眼睛,用余光睨她:“就是你不能碰的宝贝。”

说完,她嫋嫋的转身,坐在皮质沙发上,手肘撑在沙发背上,指尖轻碰太阳穴,闭着眼睛不看白舒华:“找我什么事?”

“陈会长还真是言简意赅,连最起码的姐妹间的叙旧都省了。”白舒华刚想在她身边坐下,却被陈谊一个冰冷的抬眸劝退。

“呵,我在你对面坐,总行了吧。”说完,她一屁股坐在了一个圆形布凳上。

无论沙发多长多大,身为会长的陈谊独霸一张,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现在,没有人能在不争得她同意的情况下,和她并肩而坐。

“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陈谊不回答,像是懒得回答,又像是故意不跟白舒华说话。

一想到她昨天晚上给沈小姜打电话,不管说了什么,陈谊都觉得心里不爽。

如果她还是以前的陈七爷,她一定要给白舒华一点颜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