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摊雨水铺在窄窄的窗台上,像是天空,狠狠的哭了一场。
陈谊听见水滴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很不情愿的起身,看向声源。
地板不能受潮。
沈小姜住的地方,地板不能受潮。
她找来抹布,跪在地上,拚命的抆。
抹布是湿的,怎么抆也抆不干。
陈谊哭了。
哭的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沈小姜去哪了?
为什么要抛下她?
可不可以不要抛下她?
可不可以不要让她一个人?
一道闪电,疾疾的劈开灰暗的天。
抽干了屋子里全部的血色。
乌黑的云层,正在酝酿一场淹没一切的滂沱大雨。
沈小姜出门没有带伞,沈小姜出门的时候状态不好。
沈小姜留下的最后一个眼神,一遍又一遍的浮现在陈谊的脑海心头。
她是舍不得让沈小姜难过的,她是不想让她难过的,可为什么还是这样了呢?
陈谊顾不得一切,拿着伞,冲了出去。
她要去找她的小姜,她要去追她的月亮。
......
坐在回去的出租车上,沈小姜拿着手机,看着和陈谊的聊天对话框,删删减减,一条消息也没发出去。
突然,沈小姜发现,两人的聊天对话框上方,显示“地方正在输入”。
她的手指不自觉的紧了紧,一颗心脏砰砰直跳。
安安静静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对方的消息。
沈小姜捏着手里的那张便签纸,边角被捏皱,她把它抻平。
回到出租屋,沈小姜出来的匆忙,没有带钥匙。
她曲起手指,轻轻敲门。
连着几下都没有任何反应,她又加重了力道。
依旧没有反应。
沈小姜学着陈谊那样,按响了门铃。
沙哑刺耳的门铃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荡。
按了好一会儿,屋子里依旧静静悄悄。
接着,她用力的,拚命的,反覆的按响门铃,像是要让这门铃在今天寿终正寝。
同时,她捏着手机,看着通讯录里熟悉的备注,心里忐忑。
做了几秒的心理斗争后,她拨了过去,直到忙音传来,都没有人接通。
沈小姜担心陈谊出什么事,捏着手机的手指,一遍一遍的收紧。
手背青筋毕现,手指关节泛白。
“孩子,我刚扔垃圾时,里头的人急匆匆的出去了。”是上次跟沈小姜打招呼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