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接住喻白抛过来的钥匙,有点诧异,他跟了喻白一个月,他的这位雇主很奇怪。从来不会让保镖进她家里,也不会要求近身保护寸步不离,她会永远要求保持几步之外的距离。
他甚至很多时候有种感觉,他的雇主对保镖的保护是厌烦的,认为是多余的,并不需要。
也因为这样,两天前才会出现意外状况。
愣了片刻,保镖迅速下车,先替喻白开了车门,喻白坐在原位没有动,不耐烦的吩咐:“先去开门——”
他一刻也不敢怠慢,赶紧去开门。
喻白坐在车里,生理上的不适感越来越强烈,她能感受到指尖微微颤抖,手心里冷汗直冒。
慢慢攥紧五指,尽量克制住即将呼之欲出的生理反应,她深吸一口气,从车里下来。
眼前越来越模糊,脚下脚步虚浮,走到门口的这段距离,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喻白从保镖手里接过钥匙,然后说:“回会所吧,晚上七点过来一趟,我有事要出门。”
前两天的闹事让保镖心有余悸,多嘴说了一句:“夫人,要不我在车里等着,最近不安全。”
“滚!”喻白极度压抑的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
走进门内,“砰”的一声,门在保镖面前关上了。
他觉得自己自讨了个没趣,走回车里,发动了引擎。
喻白后背抵着暗红色的木门,牙关也开始不住的打颤,眼前的事物在她眼前逐渐扭曲成奇怪的形状,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物,张开血盆大口争先恐后的朝她扑过来。
她下意识闭了一下眼睛,用身体里仅存的一点意识冲回卧室,房间窗帘紧闭,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就完全隐没在黑暗里,同时“哢哒”锁上了房间门。
扑通——
她跪在床边,战栗的手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摸出一个白色药瓶,吊着绷带的手拿不住东西,药瓶掉了几次,她的耐心快被耗尽了。
抵在床头柜上,她终於拧开药瓶,倒出两片药,吞下去。
接着,从抽屉里摸出绳子,开始绑住双腿,又把双手绑在胸前,她做这些事的时候很熟练,在黑暗里也能准确无误。
做完这件事没多长时间,她的意志彻底崩溃了,像一具完全不受控制的躯壳,她的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狱飘来。
……
“Who are you?”
……
喻白呼吸加重,胸口剧烈起伏,一张女人的脸浮现她的眼前,脸上的表情几近扭曲,眼神里装满残忍和玩味的笑意。
她张了张嘴,又加重语气强调一遍。
“Who…are…y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