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缉毒警一身警服挺拔的站在警旗下,重温入职誓词,清朗的嗓音回荡在宽敞的会议室。
“阿源,你在邻省干了两年特情,你的能力我们这些老领导可都看在眼里,这次任务困难,需要经验丰富的生面孔打进去,恐怕你又得下水了。”
年轻的面孔浮上点激动的红晕,不以为然的说:“嘿嘿,领导看您说的,又不是第一次了,说得这么苦大仇深,布置任务吧!”
领导拍拍他的肩膀说:“等这次任务回来,至少向上级给你挣个一等功……”
……
“那是他生命里最后的一次宣誓,也是他生命里最后一次‘下水’,之后的七年,他始终潜在水底,再也没有机会浮上来。”
审讯室内外一片寂静,连呼吸声甚至都是轻微的。
足足五分锺后,喻白才再次开口,声调又沉了几分:
“七年的殊死拚搏,七年的命悬一线,邵源没有等来他的一等功,没有等来他的荣誉,也没有等来那些许给他的美好前途,他甚至没来得及回家看一眼他那未满四岁的小女儿,屍首就被扔在平陵市下游的河滩,砍手砍脚,挖眼毁容,如果不是凭借牙齿的DNA确定了身份,警方甚至连死的是谁都不知道。
但是即使是这样,那些毒贩还是没打算放过他的家人,他们全部以同样手段被残忍杀害。
紧接着,这件案子石沉大海,凶手一丁点痕迹也没有留下,冤屈得不到洗刷,凶手逍遥法外,因为牵连案件重大,涉及机密,连因公牺牲的消息也不可以公开。
直到今年的四月,张林、吴国江、陈频章、梁家名、江继文,一个接一个的惨死,那个警方始终找不到的凶手才在暗处替他报了仇。”
喻白一口气说完,胸中提起的那口气却怎么也放不下,双眸缠着化不开的情绪,像是深山密林中永远不会散去的霾。
周徽眼底交织杂乱的情绪闪过,有点艰难的开口:“你……想说什么?”
喻白目光扫过周徽和韩尉,也扫过单向玻璃后看不见的一众警员,然后沉声说:“那个凶手真的有罪吗?”
所有人心中皆是一颤。
“而我们,自认为手握正义之剑,可以斩断罪恶,伸张正义,但我们心中的正义真的可以实现吗?那是邵源想要的正义吗?”
邵源生命的最后一刻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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