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现在情况危急,现在院方决定安排开颅手术,需要您在手术知情同意书上签字。”
“签字?雯雯,咱不能签啊,你听二舅爷的,老家人都说开颅之后人要废喽。”
“是啊,听你二舅爷的,这字咱不能签,脑袋都给开个瓢,这人还能活?……医生,医生,想想别的办法……”
“……”
吕雯的声音很快湮没在其中听不见了。
韩尉跑上来一句完整的话没听完,先看了一场闹剧:“这一家子什么情况?”他胳膊支在楼梯扶手上,转过头问周徽:“不是说吕严就吕雯一个独生女,哪突然冒出来这一大堆亲戚?”
周徽皱着眉头朝嘈杂的人群望了一眼,沉下一口气有点无奈:“说是从老家来的,赶来奔丧。”
“奔丧?!”韩尉一惊,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这……你师父他老人家不还没……用不用这么着急啊。”
周徽叹口气,说:“有些地方是有这么个习俗,老人临走前儿女伴膝前,人走的时候也走的热闹些。我师父就一个女儿,按他们老家习俗,病床前是冷清了些。估计老家人知道了他的病情,都坐火车赶过来了。”
韩尉大概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很是震惊了一番,调整好心态,看着急救室门口的杂乱,对周徽说:“那这么说吕严的病严重了。”
脑溢血可大可小,但是到了吕严这个年纪,一周前已经昏迷不醒进医院,醒了没两天,病情再次恶化,到了要做开颅手术的地步,恐怕情况不是十分乐观。
周徽点点头,心情有点糟:“刚才医生说,以吕严目前的状况,开颅手术很有可能造成昏迷或者重度昏迷,甚至是植物人。”
“植物人?”韩尉眉头一皱,瞬间站直了,“周队,咱们这运气会不会太背了,早一个小时,吕严也许都还清醒……诶?刚才吕雯和你说什么?”
周徽摇摇头,“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压根不认识李兰。吕严来医院一周,前天才清醒,今天晚饭前夕,吕严突然对她说给楼下216病房的病人李兰送一万块钱。晚饭过后没多久,吕严就病情恶化进了重症急救室。”
韩尉:“你觉得可信度有多少?”
“她的样子不像是装的,我们查过李兰的社会关系,也没发现吕雯和她有交集。”周徽边给韩尉说,边抬头关注急救室门口,终於人群散开一点,门顶的红灯又一次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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