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过不会弄死人的,赔钱!我去找他们赔钱!”
“赔钱?”那人轻蔑的笑着,伸出食指冷冷警告:“冯三贵,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女儿满十四了,这些事情都是你情我愿,她自己犯病非得从楼上跳下去,关我们什么事?你要还想活命就最好识相点,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我还能发发慈悲花钱给你女儿立个碑。”
“拿着五万块,滚吧!”
那人扔下一遝钱,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翠萍被十年前的记忆击的四分五裂,神色恍惚,看到喻白的那一刻终於又一次找到了发泄口,提着她的头发再一次撞向冰冷的水泥地面,比刚才更加状若癫狂:“你们是大老板,有钱了不起,那我女儿就该死吗——”
“奸了杀了还不够,还要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你看着墓碑告诉我,十年前你对我女儿究竟做了什么——”
你看着墓碑上的同僚告诉我,卧底行动中究竟做了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暴露了,只有你能平安无事?
为什么所有人都牺牲了,只有你能活着回来?
你是否已经忘记当初警徽之下的誓言,你是否已经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说啊!
“说啊!”
额角鲜血滚滚而下,衬衫西服上全是血,喻白被提在半空,耳鼓轰轰作响,一下接一下的撞击声,像是洪厚悠远的金锺。
林翠萍的声音和记忆中的声音交叠在一块:“说啊!不说我现在就送你下去!”
刹那间,眼前光影交错,光影里金碧辉煌的大金塔散发着神圣的光辉,她听到遥远的声音裹着潮水而来,意识已经陷入半梦半醒的深海。
“死条子,不说我就送你下去了——”
猛烈的撞击像是要把骨头撞散。
头顶上方大金佛肃穆的看着她,神色有些悲悯,她听到那个冰冷的声音开口说:
“送她下去吧。她快不行了……”
咚——
金锺又一次敲响了,夕阳的金光从佛塔上方的窗棂照进来,撒在她身上,仿佛给她全身都镀上了一层圣光,那耀眼的光芒像是召唤,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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