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半眯起眼睛,挑了挑眉梢,显然是对这句话做出的疑问:“什么意思?”
周伯年手里拿着付易东夫妇的信件,举到喻白眼前,眼神复杂不辨喜怒:“Y先生?你告诉周徽Y先生是她师父吕严。”
“我没这么说。”
“你在引导她。”周伯年的声音不容置疑,他说:“以你的能力,完全不需要明说,只需要把她往她想要的方向上引导一下,就可以达到目的。”
喻白终於知道周伯年今天叫她出来见面的原因。
是兴师问罪。
铅灰色的天幕越压越低,轰隆的雷声越来越近,周伯年的声音比阴沉的天气还要压抑,他叹了口气说:
“喻白,查案有很多种方法,也分很多种情况,吕严对於9.12案的侦办过程究竟有没有出问题,警局内部会派专人调查。但那人现在在西北监狱里关着,对现在的案件造不成影响。你给警方提供案件侦破方向我代表省厅向你表示感谢,你想通过这个线索公开当年案情的心情我也能够理解,但别再误导周徽,也别再利用她处理其他案子。”
“您觉得我在利用她?”喻白古怪的笑了一下,“今天,您是以领导的身份向我下最后通牒吗?”
“不。”周伯年看着她说:“我是想以一位父亲的身份,以及周徽妈妈的名义恳求你,我不希望周徽碰和毒品相关的案子。”
喻白神色微怔,点点头说:“好吧,我知道了。”她眼睛眯了一下,沉下一口气说:“不过有句话我想告诉周厅,一名警察被诬陷成黑警,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所以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我不会怀疑任何一个人,也不会诬陷吕严替同僚翻案。”
周伯年微蹙的眉头渐渐展开,面色沉静而平稳,脸上的神色看不出他是什么情绪,他就这样看着喻白许久,然后缓缓开口说:“我信你。”
喻白复杂的眼底清明几分,对周伯年说:“还有一件事情周厅也可以放心,我永远都不会利用周徽替我做任何事情。”
轰隆——
雨水伴随着这声闷雷终於落下,洋洋洒洒,一泻千里。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水汽,雨前的闷热一扫而空。
当天下午,周徽加班结束,已经是下午六点五十,将汽车停进小区停车场,撑着伞回到家中。
她还惦记着喻白的手机下午没有打通这件事,即使林姐已经被抓捕归案,没有人会威胁到喻白的生命,也没有人会将她从自己身边带走。